第二十一章 烟火

　 朝夕城夜街灯火辉煌，少男少女们挑了自己最喜欢的衣服，精心打扮后，才和朋友一起上街。

　　酒楼就在河岸边。陈默带着江屿上楼，楼梯间都是谈笑风生的男女，来来往往，酒楼内热闹非凡。

　　楚然订的酒桌是三楼的包间，从窗子向外看，可以看到不少人拿着烟花棒走在岸边和桥上。

　　“今天的酒我请，你们想喝什么好酒，想吃什么下酒菜，尽管点就是了。”

　　陈默和江屿进包间时，楚然已经喝高了，身边围坐着好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女，喂酒喂菜。

　　陈默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楚嫣，便问到：“队长，你妹妹呢？”

　　“她出去逛街了。”

　　楚然喝得正开心，两人先出了包间。

　　“我们要不先去找楚嫣？”

　　“都行。”江屿点点头。

　　夜街的烧烤摊上，柯似年举着啤酒瓶说胡话，莫延原只好不厌其烦地压下她高举起的手。

　　莫萧萧在一旁顾着吃烧烤。泠歌晚饭虽然没吃下多少，但面对丰盛的烧烤也没什么胃口。

　　“萧萧，我想再去逛逛，不会去太久，可以吗？”

　　莫萧萧点点头：“那你早点回来，夜街这么多人，你走远了我可就真找不到了。”

　　泠歌慢步悠闲地走着，桥上的男女拿着烟花棒，两指捏着细细的棒子，互相传递火光。光热从最中心迸发出来，像金色的喷泉。

　　她看着火光发呆，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江屿，夜街人这么多，去哪才能找到楚嫣？”

　　“不知道，看看有没有卖饰品的摊子，女孩子应该都喜欢这些吧。”

　　泠歌愣在原地，在说话的人接近前，手忙脚乱地戴上了狐狸面具。

　　她回头，一个熟悉的人站在身后：有些凌乱的黑色头发，忧郁的蓝色眼睛，比自己高一个头，很瘦很白。

　　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一个女孩，戴着狐狸面具，紫色头发，好陌生的模样。

　　“……阿若？”

　　江屿透过面具，看到一双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眼睛，墨绿如潭水，深不见底。

　　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泠歌都快忘记了自己原本的名字——宁阿若，一个一贫如洗、弱小单纯的赏金猎人。

　　“你……是在叫我吗？”

　　泠歌吸了吸鼻子，平复了一下心情，故作冷静地说：“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吧。”

　　她淡淡一笑，从江屿身边走过，走得很快，像在逃跑。她忍住没有回头，尽管江屿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

　　扯开面具的绑带，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脸上往下滑落，将周围一切景物都拉扯得扭曲晃荡。

　　“那个女孩你认识吗？”陈默疑惑道。

　　“不认识吧……虽然声音也很像，可能真是我想太多了。”女孩已经钻进人群中不见踪影，江屿依旧盯着那个方向。

　　“你确定她是阿若吗？”

　　“我也不知道，大概只是希望能够快点找到她吧。”

　　江屿低头用手指摩挲着手上系着的红手链，铃铛轻声作响。

　　“你们怎么在这里，不去喝酒吗？”楚嫣突然从两人身后窜出来。

　　“你哥喝高了，我们就先出来找你了，”陈默说。“你不知道，刚才江屿遇到一个女孩子，叫人家阿若，可把人家吓到了。”

　　楚嫣原本轻松地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那……那女孩什么反应？”

　　“人家说：‘你认错人了！’”

　　“我……就说嘛，阿屿的好朋友怎么会在朝夕城呢。”

　　楚嫣故作轻松地说着，但江屿那双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眼睛，还是看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