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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逢天星雨伊人独

(樱桃小丸子同人)平生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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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影月琼,娇儿卧人心。------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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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朝露沿稠密复杂的叶脉绘下湿漉漉的足迹,顺着稀疏交错的叶缝间,依稀可见一间不大的日本平民矮房。

从内到外的一股子小民气息,充分演绎了“昭和平民”的日本气韵,尤以那市井般吵闹的声音更显气质。

作为“穷苦孩儿”的小丸子此刻正跪坐在客厅的榻榻米上,深沉地幻想着自己将要来临的“姐妹”------一个与她年龄相仿,却父母早逝的女孩子。

“哎?小丸子,你不是说今天和小玉约好,要出去的吗?”做好作业,捧着一杯茶进客厅,正准备坐下的樱杏子见坐了好久不知在想什么的小丸子,微微一愣,不解道,“要迟到了哦……”

沉浸在郁闷中不觉的小丸子,刚要恼自己姐姐的打扰,便猝不及防想起某个被自己遗忘“他乡”的好姐妹。

于是,樱杏子便眼看着小姑娘冷不防“啊”的一声惊叫,转身匆匆出门的背影,淡定地抿了口手中的茶水。

“妈,小丸子刚刚怎么啦?一副怪怪的样子。”

忙了一会的樱夫人,这会听见女孩漫不经心的嫌弃中隐隐渗出的担忧,又想起方才那番话,不由愈发愁苦起来,“可能是因为阿竹要来的事吧。”

“小表妹?怎么突然……”杏子瞥见妈妈眼底的哀伤,到底无法感同身受,毕竟对她那是个只听过名字未逢其人的病弱女孩。

“阿竹她爸爸妈妈……”提到这,一向强悍的樱夫人,一时间竟忍不住泪如雨下,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对可爱的夫妇,会忍心抛下所有爱他们的人以及那个身有心脏病的小女孩,远离人间。

听及此,樱杏子也知趣地不再提此事,只是心中对那个还未见面的小女孩产生了一种名为怜悯的心软之意。

……

比起此时比起无声胜有声的樱家母女俩,另一边没心没肺的小女孩也忍不住和自己的小伙伴哀声叹气,一模子惆怅之色,叫旁边一直静静倾听的穗波玉心中呐喊对安慰朋友无能的无助情怀。

“小玉……我觉得她好可怜哦。”看着公园里一对对父母膝下承儿欢更为感伤命运的小丸子道。

“小丸子……”穗波玉看着小伙伴多愁善感的样子,却毫无办法而微微失落着。

正当小玉心中的“塔咪”抱手打算泪崩问天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是小樱的朋友?”

“诶?小丸子,你看,是大野同学。”穗波玉忍不住拉了拉沉寂的女孩,企图吸引她的注意力。

再次被打断思路的小丸子,只好顺着小玉的手指望去,便瞧见那熟悉的少年带着身后那小小的“白”姑娘走着水泥制的路。

小丸子仿佛感觉到内心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啊……他们在干嘛?小玉我们去看看。”

穗波玉看着樱桃子被吸引的神色,刚刚松了口气,又被小姑娘一把拖到了街上的电线杆子后头被迫张望。

“哇!那个女孩子长得好好看……”

此时的小丸子,愣愣盯着那个近看有着娟秀容貌的女孩,只觉天人。

倒不是说她有多么惊天动地,使天地黯然失色。相反,她的容貌仅仅只是娟秀清雅,身上朴素得很,一根木簪便盘起发,内着白裙,外罩身暖色羊毛衫,几乎没什么耀眼的。

可能是那身他们没见过的若流水般的天地之势,那种仿佛阅卷万千,大隐隐于市的从容悠然,非但没有给这座小镇子上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们带来说不上的震撼感,反而正因那人眼底隐隐的温和,仅觉舒服至极的温雅。

那女孩听着看似冷酷的少年一路上第一句问的话,不为所动,始终含着清风朗月般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不是的,是表妹。”

“这样啊……”男孩似乎有些不知如何与女孩相处,显得有些不自在。

好在,那女孩也不大在意,垂着的眸子,不经意间露出脖颈那截白皙,秀气得不可思议,“我还要谢谢你呢……没想到,一个清水市这么大,对路痴不大友好呢。”

“……你的脸色有点白。”少年没接女孩的随口的调侃,而是偷偷瞥了眼那如沐春风和煦的神色上不自然的微微发白,忍不住提醒道。

“谢谢,没什么大碍。”她有些不愿言说的寡淡被少年收入眼底,虽说不解万分,到底未追问下去。

两人便这般沉默地离开,却没有一人觉得难堪,不过是两人都安于如此。

随着两人的影子被越拉越长,直至消散。围观此处的两个小姑娘反而愈发得变扭了起来。

“小丸子,你表妹怎么和大野同学……”

说起来有些微妙,两人都不言而喻地明白那个女孩子便是方才两人迫于苦恼的中心原因,一时间总觉得内心挺复杂的。

“小玉,我们明天再玩吧!”说着,不等女孩回答,小丸子便迫不及待地跑开了。

她只觉得如今心中乱的很,即使忧于如何不伤害小表妹,又八卦于小表妹和大野同学的相遇,倒是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心跳微快,显得迫不及待。

公园里,穗波玉目送着樱桃子慌乱脚步中的惊慌失措,心中静静祈祷。

……

等小丸子赶到时,两人早已到了樱家门口。

“今日真的非常感谢。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少女看着眼前少年谦逊的模样,出于对少年的感激,缓缓道出她的善意。

“……大野健一。”

“嗯,我叫樱竹子,大家叫我阿竹。你……是要回去了吗?”

樱竹子说着,用视线示意了下少年手中的袋子。

“嗯。我想我妈妈应该还在家期盼着我的菜。”少年难得调笑了一句,便转而看着少女略苍白的脸色,严肃地提点道,“快进去吧,你看起来不太好。”

樱竹子笑着应了声,见少年静默离开的身影,有些怅然若失之感。转头笑笑自己那曾被嘲书呆子,书读多,见着个事物便忍不住脑补出篇文章的性子。

“大野健一吗……”

低声喃喃着,也不管身后那道缩在墙角尾随的影子是否听清,走去唤出声来,“请问樱夫人在吗?我是阿竹。”

不大不小的唤完几声,却没见着人,樱竹子索性走到红墙边上,倾过身,倚着红管子般的墙面皱着眉,微微喘着气。

现在连走得快些都不行了吗?

哀叹归哀叹,想到前几日突然穿越的情形,不得不说她真是心感复杂。

本来呢,她是在打算去长白山做个逍遥仙的半路上,结果正当她日常迷路时,森林里突然蹦出了颗子弹!临死前她笑嘻嘻地远望那自己期盼已久的茅屋访孤僧,但是不知被哪来的“小黑子”给杀害了!

想想都知道,特地拿黑把子来杀害人的人有多么心理变态,多么不守法违法了,而她一国民好隐士就这么被搞死了……

前生不可言啊,那就说说今生如何惊奇吧。

她也没想到一个小姑娘会突发心脏病,还不知道什么原因,连包里的药都不拿,使她一醒来就觉得心悸难忍,出于生物本能的求生欲,来不及反应,便依着本能记忆挖出了药。

小小的身体团成一个白色的小球般缩在街道的墙角,兴许还是白日,虽没什么人经过,但到底路过了一个小小少年买菜回家。

说来可笑,她的确是个路痴,哪怕给她地图也不一定能走对的那种左右易混的小孩,也正因此,给男孩解释时,才避免了前身自杀的真正原因。

少年大抵是看出她身体不好,也理解路痴的方向感,知趣地笑笑,便带着她去那个所谓的他的同学,她的亲戚家。

真是命运弄人啊,本想做个逍遥隐士,清贫乐道。如今一个走多步路都会喘气的弱姑娘,父母双亡,仅剩一亲戚家和年事已高的外公外婆家的她,如何做到不在入林的半路被自己给累死。

就像那句话说的,“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想得无忧无虑,必然做到问心无愧。

责任总是不可退却的。

脑海里思路万千,身体上一无是处的樱竹子,沉默地恢复了会,却见那一直身藏电线杆后的蘑菇头小姑娘急急忙忙跑了来。

“阿、阿竹!你没事吧!”

樱竹子看着小姑娘急哄哄地模样,眼里透着似看到宝贝受伤才有的心疼,一双温柔的眼睛里突然冒出疑惑的呆滞。

直到小丸子气急败坏地拉开门,将她带进屋,自个跑去找人,未成功的小丸子归返时,樱竹子才回过神来,好奇地眨了眨眼,凑到小姑娘一脸颓丧恼怒的小脸边上,好脾气地问,“请问你是?”

这会正烦躁抱怨妈妈不在家的小丸子,听见阿竹的话才忽然反应自己还未介绍就将人拉进门的唐突举动,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几声,摸摸后脑勺,笑笑道,“你好,阿竹。我是樱桃子,他们都叫我小丸子。”

“小丸子……嗯,很可爱的称呼。”

“嘿嘿,你也很可爱。”小丸子瞥见女孩贴心地温柔等待,不知不觉心也静了下来。

想了想,她还是站了起来,“我去拿些点心,你可以看会电视。”

樱竹子笑着点点头,听着小女孩边走边生气的声音,“妈妈也真是的……”,有些乐观地想着------好歹不是什么冷淡的亲戚家嘛。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看了会搞笑节目,休息会,又去收拾了外面那箱不重的行李后,两人正和谐地在房间里休息。

也因此,当樱杏子打开房门,打算训训那个终日懒惰的小妹妹时,便拉开了一幅安静下午茶般悠闲的美图------气质儒雅的小姑娘拿着一本《道德经》,坐在明显新搬来的连书架式书桌上成堆的书山中鹤立鸡群。而那气质懒散的自己妹妹便靠在古朴的书桌边,陪着小姑娘看着一本搞笑漫画。

两人,一个以书自居青衫闲闲,一个自在人心慵懒耐心,岁月似乎忘记了流逝,静静留在好若高山流水的二人。

但无论此景如何自然闲舒,深知自家妹妹德性的樱杏子仿佛遭受了十万伏特般震惊住。

“啪!”的一声,里面的两人皆转头看着那扇深受其害的门板,听着外边惊心的,“妈!你快看,小丸子她变得好奇怪!”

听清此话的樱竹子,一言不发地看着小丸子那张愈发愤怒的小脸,抿了抿,盖上书面,徐徐跟上女孩冷笑般的无声讨伐。

……

“阿竹啊,以后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了。”头发并不多的老爷爷略有些呆而慈爱地说着。

对面的小女孩也带着书生般温和的笑意应道,两人老道的笑意仿佛闪着佛光,却丝毫惊不起这些时不时掀起风浪的家人。

樱杏子假意嘲笑道,“毕竟不像丸子,阿竹那么乖。”

“姐姐!你什么意思啊!”

蘑菇头和两尾辫的对决?------吃饱喝足的樱竹子悠闲地想。

“是啊是啊,看人家小姑娘多漂亮~”

“爸爸,你别喝了!”

樱竹子摸着下巴,转而又乐呵呵地看着这对夫妻,生动有趣的“打情骂俏”,丝毫不为男人的夸奖而羞怯。

看着眼前这家吵闹遍地的家人,又看看家里唯一正常温雅的老太太------一个和她名字很是相近的樱老夫人。看着她泰然自若喝着茶,出淤泥而不染的大和抚子之态一点不受其背景噪音影响,顿时深感功夫还未到家,同志还需努力的感叹。

成长的路还很长,又不是只有深山老林才能练就隐士。

看,这里不就有位大家气派的人物吗。

想着,樱竹子又继而看了会电视,便早早洗完澡,回房里看书。

不知过了多久,当小丸子慢吞吞地走进房间时,便听见樱竹子流水婵娟般的声音,读着她听不懂的话。

“……乘物以游心,逍遥驰骋,必先了悟宇宙之真谛,才能至上善若水……”

见她似乎沉醉其中,未察有人进门,小丸子一时有些好奇那书里繁杂内容有甚趣意,于是趴在床铺上听了会,只觉心里愈发安静,困意也愈发浓密。

读了会,樱竹子才突然发现樱杏子含着笑意看着她,不由以眼神加以询问。

“明天再看吧,今天太晚了,你还要上学的。”

听此,她才想起自己是个学生还有个小学要上,而不是当年那个清闲自在的小隐士,为了寻真而可彻夜不眠。不禁为几年留下的习惯有些头疼。

不过……“我知道了。”她的心脏病还没好,刚刚就有点难受了。

直到樱竹子走到桌边取了颗药吃完,爬上床褥正准备休息,才发现一边那个睡得不知何年何月的小女孩此时如同懒猫般的睡姿,一寸笑意竟忽然止不住地蔓延。

入世好像……也不那么坏?------樱竹子淡淡地想。

而她所不知的,随着少女摘下木簪而滑落的一潭棕墨色,窗口透出的淡淡银光色也随之而落。

满床月色只伊人,飘渺青衣若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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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昔有佳人若碰瓷!

弱不弱!但我们的梦想是阿竹变弱气路痴,却聪明儒雅的温润小仙女!

话说,标签上应该是“大野健一”但是因为说出来只有“大野建一”要修改比较麻烦,我就直接用后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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