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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音片段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抖音片段

“今天张二爷娶亲,这排场可真大!”

“可不,咱们这二奶奶,可美了!”

“新娘,你愿意一生一世爱你的丈夫吗?”

“我不愿意,一生一世太短了,我要生生世世”

“二爷!二奶奶有喜了!”

“啊?我去,我要当爸爸了?”

(疯狂奔向家)

“恭喜啊,母子平安”

“太好了!等等,母……子?媳妇儿啊,咱再生一个呗?我想要闺女!”

“二爷,二奶奶一直在那骂您呢”

“骂我?为什么啊?”

“还得恭喜二爷,二奶奶又怀了!”

“二爷,不好了,二奶奶要生了”

“可…我还没返场啊”

返场结束后—

“二爷,二奶奶她…难产了”

“媳妇儿”

“嘘!好不容易才哄睡着”

“来喝口汤,补补气血,早知道这么遭罪,就不要妹妹了”

“师父,您跟师娘在一起这么多年,一直恩爱,有什么秘诀吗?”

“有啊,我懂她,她更懂我”

“九爷,二爷,二奶奶要…要不行了”

“我……”

台上:“下面有请张云雷杨九郎”

“走,上台”

“辫儿,弟妹她……”

“上台!”

整场演出下来他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可返场结束后,大褂都不换疯了似的跑向家里。

跑回家,那人虚弱的不像话,撑了三小时,只为见他一面

“丫头,辫儿哥哥回来了,我回来了”

“哥……我……我下辈子……还……还要嫁给你……”

“好,好……”

“辫儿……辫儿哥哥,我………我……爱……”

那人本就无力的手垂下,他手掌一空,他哭了,一身黑金长袍,跪在床边“丫头,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丫头……”

“九爷,您可来了”

“怎么了”

“自从二奶奶走了,二爷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两天了谁叫也不出来”

“辫儿,你开门,吃点东西啊?辫儿?”

门开了“九郎,你进来,门锁上,其他人散了吧”

“辫儿,你要是不好好照顾自己,我就不把丫头的信给你了”

“信?什么信?”

“她给你留下的”

“快给我”

九郎掏出一封信递给他“辫儿,还有一句话,她让我带给你的,她说,她一直在,真的一直在”

张云雷颤抖着打开信,看见那熟悉的字迹,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哭了出来

“辫儿哥哥,你看见这封信到时候,我已经不在了,知道你戏比天大,舞台啊,是你的命,所以,很多时候你不在我身边,我都不怪你,你要记住,我一直在你身边,记得婚礼上我说的吗?不要一生一世,我要生生世世。想我的时候,抬头看看星空明月,那月亮是你,离月亮最近的那颗星星就是我,我是星辰,你是明月,星辰永不离明月,我爱你,永远。

不要难过,他们都说这辈子的妻子,上辈子你埋的人,这辈子,你送我走了,下辈子,我还嫁给你,那……下辈子,我们见啦。

辫儿哥哥,丫头,走了……”

读完信,他跪坐在地,哭的撕心裂肺“丫头,丫头……”

九郎也坐在地上,拍拍他肩膀“她希望你好好的,别让她失望,好不好?”

“好,好……”

“丫头,丫头,不要离开我…”他猛的惊醒,满脸的泪水,回头看那人拿着纸坐在那一脸懵的看着他

那人噗的笑了“张云雷同学,是不是梦见我不要你啦?”

“我……做梦啊!吓死我了!”

他一把抱住了她,“吓死我了,刚刚做噩梦,梦见你……”

“梦见什么呀?”

“你……”边说边松手作势要跑“我梦见你死了…”

“张云雷,你不盼我点好哈!”她一把按倒了他

“宝贝儿,你要干嘛啊?”

“我呀,我不便宜你”说罢她开始挠他的痒痒肉

“丫头,丫头,哈哈哈哈哈,停,停,我错啦!”

她很天真的停下了“错没?”

“错……”

他反手把她压在身下

“现在我问问你,你错没?”

“错啦错啦,我明天还上班呢,别闹”

“没关系,我给你请假”说罢,就欺了上去

“这祖宗坐哪儿了,我怎么找不着呢,嚯,在这儿呐”

“张云雷!好帅啊!啊!”

“傻丫头”

“气死我啦!”

“呦,谁!谁气我老婆!”

“哼,你儿子和你宝贝闺女呗”

“又怎么啦~不气~别怪闺女啦,她还小呢”

“那你那儿子呢?一共三十道题,错一半,你看看,口算题卡,小学三年级的!再看看你闺女,照着写,字都写错,这……这怎么教啊!我就说不生吧”

“媳妇儿,那小子我过两天给九郎送去,学相声去,咱闺女得考大学,但也不能逼太紧不是?”

“那怎么着?你儿子才小学三年,想让他破你的记录啊,不看紧点能行吗,现在竞争多激烈啊,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好啦,知道你着急,孩子们真的都还小,别气了,明天我北展,咱把孩子放姐姐那,你去后台陪我?”

“好啦~不气了~”

“你儿子你也不管?我刚刚好像看见他把你放大褂的柜子打开了,不知道……”

“嘿,臭小子,非得打他一顿”

“哎哎哎!张云雷!那是你儿子!”

台上,他还唱着,思绪早就飞了出去,满脑子都是早上无意看见的她的病例单

思绪满天飞,若不是那打小就练的童子功,他可能早就唱错了。

下了台,问九郎:“九郎,我今天看见……看见她病例单了”

“你到底还是知道了”

“什么意思?”

“半年前,弟妹说不舒服,你嫂子陪着去的医院……”

“怎么样?”

“癌症……”

“什么?真是癌……症?不可能,这半年她都好好的,活蹦乱跳的,不可能,她很好”

“辫儿,她让所有人瞒着你呢!”

“只我一人不知道?”

“没错”

他生气的拎起九郎的领子

“连你也不告诉我?”

“我得尊重弟妹的决定”

“你……”

回到家后,那人刚吃完药,听见门响,慌慌张张的藏药,等他开了门,她也藏好了“回来啦,累不累啊?来,坐会儿,我去切水果”

“媳妇儿,不忙,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儿?”

“什么事啊?”

“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怎么突然说这个”她心里一颤

“你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此后,两人谁也没再提过,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怕,怕离开你,地狱门,灵山道,奈何桥都没有你,我害怕啊……”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半年后,她终于挺不住了。那天他回家时见她虚弱的跪坐在地上,她嘴角和地面上都有鲜红的血……

他连忙抱起她,要跑向医院,却被一声虚弱的“辫儿哥哥”叫停了脚步。

她摇摇头,示意他不用去医院了。

“他把她紧紧抱住,他白色的衣服上也沾上了血,他抱的好紧,生怕她离开。

“辫儿哥,我没事儿”

“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我不走,把衣服换了,去吃饭吧,我给你洗洗衣服,都让我蹭脏了”

“不,我想一直抱着你,傻丫头,什么都不说。”

“你事业蒸蒸日上,我不能做拖累你的那一个。”

“丫头……”

“我想,在最后几天,再看看你,看看三庆,还想……在看眼绿海”

“好,好,辫儿哥答应你,我答应你……”

第二天,傍晚,二爷空降三庆,后台,他看着她生怕一上台回来就见不到她了。

她明白他舍不得上台“去吧,我等你,我不走”

下了台,他打横抱起她,她也不挣开,任着他抱起。

回到家,她已经很累了。

夜半,他一直没睡

“辫儿哥?还没睡?明天有专场的,快睡吧”

“好,我要抱着你睡”

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场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专场在有序的安排,她就一直在他身边,神奇的是,这一天下来,她竟然好很多。

傍晚,观众入场

她在后台,也乐的不行,可身子弱的不像话,返场的时候,满场的绿海,让她流了泪……

专场结束后,她躺在他怀里,说“回家”

“好,回家!”

“去三庆”

“什么?三庆?”

“对,三庆,你说的,三庆是家”

这时的三庆已经没有人了,八队队员们收到消息都等在后台了。

三庆的灯笼美极了,她忍不住伸出手去,她躺在他怀里,道“辫儿哥,我这一辈子,过得值,何其有幸,我能在你身边啊,死在你怀里,我无憾啊”

“不要说了,你不会死的,丫头,你说过不会离开我,别不要我……”

“傻子,我一直都会在,想我了,来三庆看看……三庆的灯笼,或者看看天上星辰,我……一直……都在啊”她越来越弱

他流着泪,说不出话,只摇着头。

“辫儿哥哥,找个对你好的人,也给孩子们找个妈妈,如果可以,不要比我好,我怕啊……你把我忘了……”

“不……不……我这一辈子,只你一人……只你一人……”他抱的更紧了。

“辫儿哥哥……照顾好自己啊,辫儿……”

怀里人闭上了眼,眼角流出了泪……

这之后,三庆如有神助,无论是听相声,听戏还是听书,都满坑满谷,他总站在三庆,微笑着问,“丫头,是你在保佑三庆吗?谢谢你啊,你果然一直都在……”

……

返场进行时,突然,他感觉整个台上只他一人,台下荧荧绿海模糊,只有第一排的她,清楚映入眼帘

他清楚是幻象,他心想:丫头啊,想我了还是想绿海了?丫头啊,你像一个给我送来礼物就离开的使者,你都不知道孩子们多乖,丫头,我想你了……

另一边,九郎唱完了歌,该他说话了,他还呆呆站着,九郎叫他,他才一点点的感知到台上台下的人和事,他低眉一笑,那一笑尽显温柔……

他缓缓走到舞台中央,回头看看身边的九郎,他又笑了,笑的像个孩子。九郎被他笑的发愣,台下以为是个包袱,都在哈哈大笑,整个体育馆充满了笑声,好似天堂。

“来,探清水河”

“太阳落下山,秋虫儿闹声喧,日思夜想的,辫儿哥哥……”

“爷爷,爷爷,奶奶呢?奶奶到底去哪儿了?”

“她呀,很多年前她走了,她不要爷爷了,丢下爷爷一个人走了”

“啊?不可能,爷爷总说奶奶很爱爷爷”

“是啊,爷爷知道~宝儿该睡觉啦”

“爷爷,我想听姑姑说奶奶总给她和爸爸唱的那个摇篮曲”

“好,爷爷给你唱”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啊,蛐蛐儿叫铮铮,好似那琴弦儿声,琴弦儿轻,调儿动听,摇篮轻摆动……”

宝儿睡了,他哭了

给孩子掖好被子,关上房门,走到庭院

坐在石凳上,仰头望着天

“毓儿啊,你个小骗子,你说,你是星辰,我是明月,星辰永不离明月,可现在,你这星辰不在了,独留我一轮残月高挂,你骗我……”

“昨天跟九郎出去玩来着,看见好多你喜欢的东西,给你买了不少,回家才发现,你早就不在了,瞧我这记性!”

“对了,咱大孙子今年都四岁了,今儿个下午踩了我的鞋,给我心疼的呦……”

“毓儿,你等我啊,可别先喝那孟婆汤,等我,咱们来个交杯”

“毓儿……媳妇儿……我……我想你了”

他的肩颤着“好久了,我好久没抱抱你了”

身后,闺女和儿子站在那,眼泪也止不住的掉

月儿明 风儿轻

你又可曾来过我的梦里

一定是你来时太小心

知道我睡得轻

一定是你来时太小心

怕我再想起你

“张云雷,张云雷”她坐在他身边深情看着他。

“怎么了?”他回过头,看着她。

“张云雷,新年快乐”说着眼睛弯成了月牙。

“傻丫头,新年快乐”他也笑了,攥住了她的手

后台的他疼的额头冒汗,咬着牙忍耐着疼痛。一边喝下止疼的药,一边安慰她说没关系。

“掌声有请,张云雷杨九郎!”掌声雀起他站起身,马上笑容满面。

九郎掀起帘子先行,他随后跟上。

舞台上他谈笑风生,转身下了台他又皱起了眉咬着牙……

她哭了,没让他看见。

痛感消失后,她给他擦汗时,他看见她眼睛红红的。

对视上一秒,她就走开了“我……我去给你换张纸”手纸明明就在她手里攥着。

等她稳定好情绪走过来,他已经又上台了……

“哥……累了咱就歇歇”

“那不行,观众们等着呢”

“张云雷!”

“咋啦祖宗?”

“去你的,我跟你说个事儿?”

“啥?”

“我给咱俩的故事写下来了,然后加了点想象”

“那你想象咱俩生了几个孩子啊?”

“一个呗,你还要怎样啊?”

“可你到现在一个也没给我生呢”

“当我没说,打扰了!”

“回来,今天我想问你要个娃,你同意不?”

“可以说不同意吗?”

“当然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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