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三十六）

周九良先摸了摸他的小肚子，先把他的注意力分散：“宝贝早上吃的什么啊？”

小秦虽然害怕，但是也还知道有人问话要回，声音小小的，隔着衣服还有点沉闷：“牛，牛奶和，鸡蛋羹。”

“那好不好吃啊？”

“唔，好，好吃。”是和上次何九华蒸的不一样的味道，师娘还给他放了虾仁，细腻嫩滑，而且口感层次也丰富很多。

想到早上好吃的鸡蛋羹，蒙在衣服里的小秦还偷偷舔了舔嘴唇，悄悄伸出手来扯了扯周九良的衣服：“我们回去好不好嘛？”

小秦：弱小无助害怕但是能吃。

周九良抓准时机，圈住小秦的手腕，疯狂给张云雷使眼色，嘴上还无比顺畅地接住小秦的话：“宝贝乖，我们再过一会就回去啦，但是在这之前我们还要先去外面吃个饭，外面餐馆做的可好吃了，不仅有鸡蛋羹，还有回锅肉，烤鸭，酸菜鱼，烤冷面……”

小秦在周九良一段报菜名里精准捕捉到自己感兴趣的吃食，开始放下警惕，眼睛往外滴溜：“烤，烤冷面是什么啊？”

张云雷接收到周九良的眼神信号，但是他才不去做这个坏人，于是撞了撞烧饼的肩旁示意他上前去拖住小秦肉乎乎的小手，顺便把他的手掌打开。

烧饼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即将带来的后果，直冲冲就往前去，那边的护士姐姐也早已准备好器具，擦酒精扎针抽血按棉花一气呵成。

被烤冷面迷了双眼的小秦还沉浸在周九良色香味俱全的描述之中：“烤冷面就是先把冷面煎得香香的，然后打个鸡蛋搅开，加上香肠洋葱，再涂上酱料……”

“那，那我们待会……”话还没说完呢，手指就一凉紧接着一痛。

小秦已经放下了蒙在头上的小帽子，眼睛亮亮地盯着周九良，然后痛感后知后觉地传到大脑，小秦呆滞了一瞬，懵懵地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抓住自己手的烧饼，最后看看已经拿着一小管子血笑得眼睛眯起来的护士姐姐，然后开始挣扎着掉眼泪：“啊，呜啊呜啊——痛痛——”

“哦哦哦宝贝乖乖，不痛了不痛了，哥哥给你吹吹……”几个大人开始手忙脚乱地开始哄人。

周九良抱着他晃，张云雷拍拍他的后背，烧饼想伸手摸摸他的小胳膊，可是小秦对他的触碰突然抗拒起来，僵着身子想把自己藏进周九良的怀里，带着哭腔可怜巴巴地喊：“不，不要，走开！”

烧饼再怎么一根筋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呀，恶狠狠瞪了一眼张云雷：“好你个张云雷，在这等着我呢！我说一个个的怎么不动弹呢！”

张云雷耸耸肩膀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你自己要上去拖着旋儿手的，可不是我逼你的。”

烧饼气急，可对着小秦又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小秦哭得上次不接下气，眼眶红红的，肉乎乎的小脸也红红的，像是刚刚熬好的草莓酱。

好不容易不掉眼泪了，还在一下一下打着奶嗝，瘪着嘴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