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璐的声音辨识度很好,类似欧美化的独特嗓音,很好的诠释了穿插在电音中的R&B,她的台风很正,没有扭腰摆臀一类妩媚的花招,动作虽然简单,但是举手投足间的感召力十足,因此获得了很高的评价。
白璐下台阶时差一点被松开的鞋带绊倒,她拖拉着脚,走到一处拐角蹲下身子系着鞋带。转角另一边似乎有人正打着电话,像是文在硕的声音。白璐对他没什么好感,也不屑偷听他的隐私,所以加速了手里的动作,然而隐约间却听到夏木的名字,不禁竖起耳朵:
“A song for you 安排给夏木。”
“可那首歌还没完成。”
“…………”
“好,我知道了。”
不一会儿那人挂上电话离开,过道里空空如也,白璐听得真切,她立刻跑向休息厅,也顾不得脚上的鞋带还没绑紧。
白璐的眼睛在休息厅里搜寻了一圈也没看到夏木的影子,只见徐蓉蓉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发呆,于是快步走过去拉住她的胳膊,“看见夏木了吗?”
徐蓉蓉指向门口,“去准备了。”
“哎呀!”白璐迅速跑回门口张望,完全没有夏木的身影。正当她急得跺脚时,又看到那位穿米色西装的圆脸女孩,白璐立刻扯住她的胳膊,“你是林钧灿的助理吗?”
女孩很谨慎地看着白璐,“钧灿哥的隐私我是不会说的!”
白璐没心思跟她说太多,只得简明扼要地说,“麻烦告诉林钧灿,夏木唱歌没词!”
听得女孩一头雾水,“什么意思?夏木是个人吗?”
白璐这边已经急得跳脚,“请你只管告诉他,求你,快点!”
“哦,好吧。”
白璐千恩万谢地推着女孩赶紧回到演播室,嘴里里念叨着,“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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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过狭长的甬道,便面对着台下黑压压的观众席了。她实在是没想到,区区一个娱乐公司举办的练习生的排名赛,居然能吸引众多人的关注,当她踏上舞台的边缘,浩瀚的观众席如潮水一样袭来,那炫目的灯光投射下来那五彩的光谱,瞬间引起强烈的心跳,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夏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站到舞台中央的,只看到头顶射灯发出的白光,感到一阵眩晕,恍惚间周围都变成白色的光晕,曾经潜移默化的幸福和自以为是的悲伤,像是不肯自赎的蛹。
耳边响起轻盈放逐的旋律,敏锐的感官和忧郁的心情被尘封起来,鬼使神差般地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晚风抚过梵婀玲上沉淀的灰尘,在遥远狭长的古河栈道上,孤独地撩拨快乐与悲伤的交奏。曾经娇美的容颜映射在涓涓流淌溪水的河底,而今泛黄的枝叶在遗落的最后一夕也要不遗余力地描绘。
谁能告诉我悲伤的含义,是沉重的钢琴在暗夜里闪着寒冷的光芒,还是深海中埋葬锈迹斑斑的枷锁。或是都不是,清澈的嗓音硬要穿透时空的裂缝诠释豪无人性的嘶吼,咆哮向永恒。
在乐谱的终章声线的拔节中,旋律突然安静,大段大段的艺术空白一如表面上不动声色的沼泽。
赤脚的少女如初始时安静温婉,似乎空气中还残存着流水一样的钢琴声,和空灵缥缈的吟唱。柔软的声线和颤抖的尾音魔幻般的萦绕在耳际,轻柔地抚摸过人们心底埋藏的哀婉低回………
台下和台上出奇的寂静,梁赟伏在桌前,接过助理手中的速效救心丸艰难地服下。陈逸靠在椅子背上抬头望着吊顶支架,长长地舒气。金佑拉正襟危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夏木。
夏木心中不禁嘀咕,我唱得不至于这么差劲吧。随后评委席最后一位率先响起掌声,之后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夏木寻着声源看去,那……那不是林钧灿吗,他怎么会在这?还有在他身边低头耳语的圆脸女孩,好像从哪里见过似的。
金佑拉拿起话筒,率先发现了夏木的与众不同,“为什么光着脚唱歌?有什么特别吗?”
夏木低头窃窃地说,“没…没什么特别……我…忘记换鞋了…”
“噗~”林钧灿忍俊不禁的笑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陈逸清咳几声,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他拿起话筒向夏木问道,“你觉得自己的表现如何?”
夏木想了一下,慢吞吞地伸手指着前一名选手,“我觉得……她唱得……比我好…”
台下又是一阵哄笑,陈逸也忍不住笑着,“你还挺谦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