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很害怕，我甚至想，秦拾死了才好，永远找不回来才好。”秦语抽泣着，又忽然笑了，笑得可怖，“你说，我是不是很恶毒？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秦若芷被她这疯狂有些吓到，愣了神。以她的经历，确实无法完全感同身受，但她似乎又能够理解秦语的不安。秦若芷曾经也被收养，原本养父母的爱能够冲刷她寄人篱下的不安，但后来养父母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多次被忽略下，她最终还是被抛弃，回了彼兰寺。那以后，她再也不能接受任何家庭。

秦若芷盯了秦语几秒，松开了对她的桎梏，把她拉起来，递给她一张纸巾。

秦语没有接过纸巾，她继续说着：“白一夏是唯一一个记得我真正生日的人。”

在秦语的描述里，她和白一夏算是她的青梅竹马的关系，尽管两人关系并不热切。

她和白一夏从幼儿园、小学、初中到高中，一直是同班，但在初二以前，他们尽管常常一同上下学，却并怎么交流。在秦语眼里，白一夏就是块冰，尽管外貌出众，却让她喜欢不起来。但是那天，他们同往常一样一起走回家，突然白一夏转过身，跟她说了句“生日快乐”，虽然声音不大，但足够让那时的秦语心潮澎湃。当秦语回过神，想说些什么，白一夏已经走远。也就是从那天，秦语眼中的白一夏发生了变化，好像变成了她生命的一束光，驱使着她去靠近。后来，高中毕业典礼结束后，她鼓起勇气向白一夏表了白，此前她一直认为白一夏对她是有感觉的，只是不知道去表达而已，毕竟那时候她是除去白三沫外，和白一夏关系最密切的女孩。但现实是，白一夏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在她还想百般为他们之间的感情辩解时，白一夏残忍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之所以知道那天是你生日，只是因为刚好在学籍信息登记表上看到了。”他说。

秦语很早就知道，白一夏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无论是对感情还是对事理，他内心都很明白。只是她自己内心不愿意去戳破自己的幻想罢了。她原本以为，她可以等，反正没有其他女生能够接近白一夏，她愿意等到白一夏接受她为止。她原以为白一夏会选择军事类院校，会从军入伍，便毅然选择从军。只是，没想到，白一夏那年做了一个令人震惊的决定，违抗齐英的期望，背道而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秦语有一瞬间以为白一夏是为了躲她，但她又很快清楚地意识到，像白一夏这样的人，是难以被旁人影响的。最初的设想破灭，秦语只能在自己放假的时候去看白一夏，让学校的人以为他已经名花有主。有时候，她也跟唾弃自己，但是她似乎已经在这场自导自演的游戏里，出不来了。

“那天晚上，看到了他在朋友圈对你的告白，我知道一切应该结束了，只是，我不甘心。”秦语似乎情绪慢慢稳定，看向秦若芷时，眼中毫不掩饰地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