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你别过来”白迁蹬着地板朝墙角缩去。
那人穿着已经旧损的灰白衬衫,衣服扎在黑色的五分短裤里。手里抱着一个欧式的古铜色钟表。
“啊啊啊啊啊”白迁双眼泪流不止,脸上的肌肉止不住地抽搐着。
那人没有再走过来,停在了原地。
白迁睁大了眼睛,盯着他脚下的白色凉皮鞋,好一会儿,白迁才回过神来。目光自下而上,白迁突然身子一颤,吞了吞口水,她看到那人的脖子以上,没有头,没有头!
白迁的脸已经布满了虚汗,脖颈间的锁骨突出得骇人,她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人应该放头的那个地方,她害怕得只想要一床厚厚的被子,想躲进被子里,裹起来,裹起来就没事了。
“迁,迁,你怎么了,快醒醒。”妈妈坐在沙发旁叫着满头大汗的白迁。
突然,白迁双脚朝前抽搐了一下。
“啊!啊啊啊,呜呜呜....妈妈,我好怕。”白迁惊醒过来立即抱紧妈妈。
“不怕不怕,只是做噩梦了。”妈妈一边说,一边给小迁擦着密密的汗水。
妈妈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怎么想到来沙发上睡觉了,上次不是也在这沙发上做的噩梦吗?”
白迁看了看身下的红皮沙发,一语不发。
妈妈继续帮白迁擦着不断冒出的汗水,等着白迁的回答。
“我,我梦到一个,一个没有头的人。”说完,白迁不禁打了个寒颤。
“没事没事,回房间去睡,我陪你一会儿。”妈妈安慰道。
“嗯”白迁点点头。颤颤地随妈妈去房间睡下。
有一句歌词这么写道:总有人要远走,总来不及挽留。毕业季到了,白迁一个人躺在草坪上,想着都一年了,只见过柯沉一次,好巧不巧,就只有一次。
花园旁,喷泉旁边,还有草坪上,随处都有一小堆人儿,有的是一群女生,有的是一群小男生,有的男女混搭,有的堆儿里还夹着几个老师,他们欢快地拍照留念,没有夹杂一丝悲伤,可能是因为离毕业还有一个星期,并没有到真正要别离的时候。
周五放学回到家,白迁将书包扔在沙发上,书包像一只狗一样仰在沙发上。她又从妈妈房间里找出妈妈的手机,翻到班主任电话的页面,走到妈妈面前,又将手机递到妈妈跟前。
“妈,你给我班主任打个电话吧,我下星期不想去读书了,我自己在家自学。”白迁坚定地说。
妈妈被她的话给惊到了,心想快中考了,怎么能不去学校。妈妈尽量放低音量问:“为什么呢?”
白迁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想看到学校里的那些人和老师了,烦,影响心情。”
当初吴凡说喜欢白迁的时候,高冉就来找过白迁让她离吴凡远一点。更让人不能接受的是,初三分班时偏偏和高冉分在了一个班。高冉人脉很好,班上就没有几个人不是她的朋友。结果就是,整个初三,白迁只有蒋一和雷喜两个朋友,其他人都孤立她,甚至说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