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簇并不知道在汪邩眼中的他好像见鬼了,他现在感觉不太好。
他站在汪岑身前,汪岑正靠墙坐着,一只腿曲起来,低着头埋在背包里好像找什么东西。
从黎簇的角度看下去只能看到沾着沙子的黑色短发以及毛茸茸的发旋在耸动。
要是汪岑本人跟他的头发一样天然无公害就好了,黎簇心底碎碎念。
汪岑坐下。
汪岑看起来很忙,一直在包里找东西没有顾得上抬头审判黎簇,随手指了指边上离自己近些的地方,示意黎簇坐下。
看着离汪岑不过一拳的地方,黎簇咬咬牙扶着墙坐下,有本事就抹了小爷,别的都是浮云,他黎簇不怕!!!
这么一想过后,黎簇坐的扎实了点,连心底都有了一份底气。
真不知道为什么,他黎簇活了上百的年纪,什么没见过?
居然也有被一个人的手段逼到从心底惧怕的时候。
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黎簇必须继续与其周旋,想让自己能过的好点就只能让汪岑不犯病发疯,可有的时候又忍不住这茬,老是安分不下来想怼回去。
唉,这真不怪黎簇,实在是汪岑太欠怼了。
汪岑把手伸出来。
百忙之中,汪岑抬起头来看了不情不愿的黎簇一眼,怎么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能使黎簇养成一听自己叫他名字就害怕的习惯也很不错,最起码证明这些日子的事没有白干。
汪岑眼睛深处闪过一丝满意,就连嘴角都带上了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根本不知道汪岑又要干什么,黎簇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打好心里建设之后,非常勇敢的把手伸出去,像极了被强迫的。
他耷拉着脑瓜,一边想着汪岑想干什么?自己的手一会要受到什么折磨?
一边又潜意识安慰自己,他这双手虽然被禁锢着,但在地下还算有用,汪岑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想着想着,黎簇认命的闭上眼睛,等待着审判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清凉刺痛的感觉通过接触自己手腕的东西传了过来,黎簇猛的睁开眼睛抬起头,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目光凝聚在手腕处,原来是汪岑正在给自己手腕上药。
黎簇松了口气。嗯?不对!上药!?
他的手腕的确因为紧贴着的东西和不停的摩擦变得红肿,受损严重的地方甚至磨出了血丝。
可...黎簇怎么也不会想到造成他如此被迫状况的汪岑居然好心给他上药?
奇怪,太奇怪了。
现下轮到包括黎簇在内的除汪岑外全体人员向汪岑露出了见鬼了表情。
黎簇跟汪邩光明正大,其他人偷偷摸摸。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头儿居然帮那小子看伤?
真是活久见,汪岑这王八蛋是在干什么啊?不会是自己陷入幻觉了吧?
两拨人共同咕咚咽了口唾沫,对汪岑同志正在做的事情难得的表示了高度相似的震惊。
黎簇看着仔细抬着自己手腕上药的人心底有些莫名其妙,如今这份田地到底是拜谁所赐汪岑门儿清,做出这幅样子来给谁看?
他又不是当初那会被一瓶盖老烧酒降服的小孩了,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的情节他用的多了,还以为会对自己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