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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还是醉人的，刚刚不过才清醒了一些，现在大厅里一静下来，又有些醉了。

张真源仰靠在沙发背上，渐渐的睡着了，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身上多了一条毛毯。

四下看看，发现桌上有一杯早已凉掉的水，又想起昨夜醉酒之后的行为，张真源用力闭了闭眼。

张真源醉酒真是误事……

昨夜发生的事跑马灯一样在张真源脑海里跑着，那“卖身”两个字像是被永不疲倦的马儿拉着一般，在张真源脑海里转着圈的跑。

什么卖身……

张真源简直荒唐……

昨夜醉酒未多想，贺峻霖的话仅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都觉惊讶，现在细细想来，简直荒唐。

一个不过弱冠的小孩，对一个刚见不过两面的陌生人，张嘴就来说要卖身，真是不知道都学了些什么东西。

张真源揉了揉太阳穴，昨夜真不该听那首曲儿，现在好了，曲儿是听了，却多了一件麻烦事。

张真源想来想去，替唱这事，还是得解决。

虽说这事本和他没什么关系，但既然被他知道了，便无法欺骗自己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张真源又回想了昨夜贺峻霖同他说的话，替唱两年，被班主欺压……记不太清了，正好今日也没什么事，还是再去天苑园走一趟吧。

张真源取了搭在一旁的大衣，起身的时候却猛觉脚下一痛，这才想起来，昨夜耍酒疯把脚扎破了。

心下暗骂一声，缓了片刻又没事人一般出了门。

天苑园今日不同上次来时热闹，院中座位并未坐满，台上武生挥了挥长枪，一个横叉劈了下去，张真源驻留院中听了片刻，又朝一旁端茶送水的小厮挥了挥手。

张真源今日没有杜先生的场？

小厮走近，点头哈腰的先把腰弯了弯，才道：“大校，实在是抱歉，今日本来是有杜先生的场的，可杜先生突然身体不适，无法上台了，你若是因为杜先生来的，经理说，可以给您补两张……”

张真源点点头，喊停了小厮。

张真源杜先生住在哪？

小厮指了指后院：“杜先生一行人都住在后院，但按理说，后院是不让客人进出的……”

小厮还未说完，张真源便绕过人径直朝着后院走去了，小厮在后面踟蹰，也不敢上前阻拦，生怕大校一个不高兴给他一枪子。

后院的枫树叶有些变红了，随着秋风一吹，落了下来。

杜先生心衣外面只系了一件灰绿色的外衣，天色方亮，就敲响了班主的房门。

敲门声响起，班主披了衣服，又看看时间，不耐烦的问：“这离开场还早呢，干什么啊？”

杜先生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班主，我这些年攒了一些钱……”

杜先生话未完全出口，班主就变了脸色：“怎么？想要卖身契？我告诉你，不可能！”

杜先生怯了怯，又道：“不是我的。”

听到这句话，班主脸色又缓了缓：“那你想要谁的？你那些废物徒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