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白思逸还来不及发声就被人捂住了嘴。在黑暗之中,白的爪子因慌忙得不知所措而一阵乱抓。
猛然间,白的瞳孔微微放大---他的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抓住,相比之下,白的爪子就显得小了些。
白使出全力,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和黑暗之中的人对比实在是太弱了。
“别出声。”
回应白思逸的是沙哑而低沉的男声。
(他是谁?)
在黑暗之中,白除了透过一点缝隙,看到外面世界的一角外,看不清别的东西。
透过缝隙,他能看见一角三十步以内的东西:
外面正有人朝着自己的方向来,而且是两个人!况且白自己还被人挟持!
白思逸心里不由得产生了疑惑,甚至是恐惧!
和白一样,白能感受到身后的男子也紧张起来,他也一样透过一点缝隙打量着箱子外的情况。
男子和白凑得很近且白背对着男子。男子的鼻息尽数洒落在白耳边,这令白感到不适。
空间很狭小,让白有些喘不过起来。
白想躲开!
可现实是,白的力气没有男子力气大,只能任由别人压着。
“听话,别出声。”
在白看不到的角度,男子的脸上竟然浮现一抹得意之色。
白想出声,可现实是他不能!
“唔......”
白想用巧劲儿挣脱却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杂物。
那两个人的脚步更近了!
白不由得紧张地往后退了退,在狭小的空间里,白的背部就这样轻靠在了男子胸膛。
男子顺势,将头轻轻地靠在白肩上,脸上的笑意愈浓。
“想活命就别动。”白很清晰感觉自己受到了威胁,加上各种不适,身子挺直!
(噗,原来是只小狐狸!)
此时的白有些尴尬,同时也能感受得到,有什么液体从男子腹部溢出。
(等等,这是....!)
可能因为白这好几个时辰内,神经都处于紧张的状态,以至于自己的嗅觉没有及时发挥作用。
(血腥味!)
不仅仅是嗅觉,白手上的触觉也更加真实。
(果然......这个男人的来历不太一般。)
芩州多年风平浪静,不夸张地说,打架斗殴并且闹大的情况已经很久没出现过,相较于伤了和气又伤了面子,芩州人们处理事情的方式很简单:
能动嘴绝不动手!
由此推知,这个人十有八九并非芩州本地人。
可恍惚间,男子身上散发出的气味和白记忆里某一种味道相似,可是每天白在街头闲逛,遇到的人太多,具体是谁已经根本记不清了。
很快,箱子外的动静将白的思绪拽回。
“诶,我说。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声音来着?”
白思逸清晰可以听见不远处有人讨论的声音,无疑是那些搬运工听到了动静。
“什么动静?这箱子里装的都是不会跑也不会动的东西,哪儿来什么动静?我看啊,是你想偷懒了!”一个男人说话,话语里满是调侃之意。
“喵呜~”
箱子内的男人伪装猫的叫声。
“你听,就是只野猫罢了,哪儿用得着大惊小怪!”是那个调侃人的男人的声音。“我看你啊,就是想偷懒喏!”
白见状,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紧缩的眉头稍稍缓解了些。
“胡说八道,我才没有躲懒!”说着,一个大跨步上前,并且示意另外一个人帮忙。
“我说大哥你好歹使点劲啊......这箱东西怎么死沉死沉的?”
的确,两个成年人的体重确实有些分量。
“先前咋没觉得这些东西这么重?”
闻言,白的心里又开始不安起来。
说着,其中一个男人准备用手将箱子打开来查验一番。
在白思逸额前,缝隙在被一点点扩大,他更加不安。
白很害怕自己被人发现,因为这样以后,再想出芩州可就难了。
他心里也估摸着,白府的人一旦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开溜竟是为了逃婚,自己以后想逃跑可就难了。
白试着往后退了退,目光依旧死死盯着木板打开的缝隙。男子也很识相地跟着往后退。
在狭小的空间内,二人艰难而又小心翼翼地挪动。
“吱嘎---”
木板在被一点点打开,白酒儿将拳头紧了紧,蹙着眉头,脸上满是警惕之色。
(糟糕,再打开一点,自己就会暴露了。不.....)
白害怕起来。紧张的情蔓延全身,这种不安甚至传给了身后的男人。
“诶诶,你们不干活干嘛呢?”远处,声音传来。“赶紧把货物给搬上来咯!宁州还等着咱们的这批货给他们补充新生招录的花销呢!”
(宁州是什么地方?)
白似乎对宁州产生了兴趣,并分析着自己所听。
从声音听上去,约摸是船头的人的呼喊声。
在紧张之余,白酒儿仔细地分析着自己所能感知到的一切。毕竟现在被管在箱子里的他看不太清什么。
好在木箱的隔音效果并不太理想的白才得以听见声响。
“就来就来!”
“啪!”
直到箱子被彻底关上,白提着的心好半天才放下来。
“这箱子可真够沉的.......”
这下子,白的心才算安定下来。
玊梓潼这边。
因为怕黑,在感知到自己安全落地后,也不敢乱动,就乖乖地在箱子里等着白。
箱子有些缝隙,因为玊所在的箱子是用来盛放食物的,所以多留了些孔隙,足以让他呼吸。
另外还有些吃的,可以让玊梓潼饱饱地吃上一顿。
“也不知道酒儿怎么样了......”
闻着味道,玊知晓这里有芩州特色桂花糕,还有新酿的桂花酒,还有其他已保存的干货。
于是在美美吃了一顿后,不忘用自己的短外衣打包一点。
又觉得口渴,于是饮酒一小口,边吃边等着时机。
这待遇可谓妙哉!
可白思逸这边可说是---波折。
他先是偷藏差点被发现,进入木箱被人压制,紧接着又差点被人发现。
现在,他虽然通过缝隙能确认自己已经上了船,情况暂时安全,但暂时与玊梓潼失去了联系,并且暂时不明外面的具体情况,暂时只能委身于这个木箱子。
可是,身后这个男人总是对他不老实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