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公主喜欢奇珍异宝,游某不才,近日偶得一奇特砚台,上面凹凸不平的图案竟是一栩栩如生的凤凰于飞,特意前来,赠与长公主殿下。”
游一帆施礼,将锦盒递给一旁侍候的蝶渊,乘机多观察长公主的反应。
由蝶渊转呈过来的砚台,红艳欲滴的手指尖轻轻划过凹凸,惊艳的脸颊上漏出一抹笑意:“有劳驸马了!”
“不如本殿用此砚台,研磨作画驸马如何?”
像是在询问,却又笃定的吩咐蝶渊:“磨墨,拿纸笔来。”
不再理会下面旁立的游一帆,自顾自的倾做在王椅上,等待蝶渊的动作。
握笔的手笔蘸上墨水,一切行径皆变得行云流水,顷刻之间,一副丹青墨画图完美出世。
画中长公主笔下的游一帆不再是一如既往的锦衣卫装扮,而是柔弱粉面书生的模样,侧立于窗前,阳光撒下映在窗口的藤蔓上,窗口下的竹架上摆有盛开的花,是爱情最初的颜色。
“可惜了,这画不好,配不得如此上等砚台!”
不曾呈给游一帆鉴赏,自顾自说完,便让蝶渊重新收起来了,就像是一开始便是为了她自己开心。
不过,这一切游一帆并不在意。
“殿下,您的外袍!”
自朝阳提笔起,游一帆的视线就不曾离开过她的手,自然而然也就注意到了,不小心抖动,侵染在素白外袍上的突兀墨黑,只是并不难看,却有些许反差感。
“蝶渊。”
经驸马提醒,朝阳也注意到被污浊的衣衫,由蝶渊侍奉着,丝毫不顾及仍在场的游一帆,很自然随意的褪去外袍。
没了素白外袍,里面的山青中衫风头正盛,盖过了素净简朴的头饰,将朝阳衬的像是不染尘凡的精灵仙子。
一时,游一帆竟有些看呆了,长公主的颜。
沉溺美色,无法自拔。
“驸马可还有事要留?”
是在赶客了,提醒游一帆,若无其他事就自行离开吧!
“臣还有一事要问,望长公主殿下成全。”
游一帆赶鸭子上架,到了如此地步,不说不行了。
朝阳挥手,衣袖停落在椅摆处,准了他的无理唐突开口。
“说来听听,本殿恕你无罪。”
白皙的手指,拨动几下从肩头调皮滑落下来的碎发,重新撩拨起来,挽在耳后的位置挂住。
“回殿下的话,臣想知道公主为何会选择……”
没开口的话,是他身为锦衣卫的自觉。
“就这?”
朝阳轻笑起身,回了他一句。
算是圆了他的疑惑不解。
“蝶渊,送客!”
朝阳转身离开。
出了长公主府的游一帆,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再重复着那句:“想嫁便嫁了,况且缘由驸马心中不是有答案吗?又何来的找本殿讨要答案?”
想嫁,便嫁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其实并不在意对象是谁吗?
是我,又或是别人,其实对你来说,都没有差别。
游一帆漫无目的的游荡在京城街中,直至熄火封城宵禁,才被打更人敲醒。
重新回去府邸。
弯月遥挂在天头,看似被迷雾遮住的半壁江山,其实却又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