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宁中高二三班谢大学霸,温文尔雅,斯斯文文,是典型的身娇体弱易推倒的那种类型。
就是可惜性子太冷,况且通身的气质实在让人只敢远观,不敢亵渎,也是因此被称为“高岭之花”。
要不是见过谢大学霸打人的场面,姜枝就真的信了。
不过也是,谢瑾年打人的那一招招打得实在太损,全打在骨头上,疼得要命却看不出伤口。
狠人一个,姜枝佩服。
要不是因为谢瑾年长相实在是太好,她又色胆包心,她又怎么敢招惹这么个人儿?
还每天挥舞着拳头威胁着谢瑾年,说什么“小心老子揍你”。
现在想想,蠢,真是蠢到家了。
也是得亏谢大佬心胸宽阔,不跟她计较,才得以保全性命。
姜枝收拾好了东西,就陪着谢瑾年下了楼,乘车前往宜江。
窗外车水马龙,似是永远不会停息,可姜枝也不会想到,如此一幕,竟成了她对端市最后的印象。
…
舒绾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手上挂着点滴。
只是那眉头紧锁,舒展不得。
“不要!”
舒绾骤然惊醒,额上渗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她喘着粗气,尽全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帮你叫医生。”
谢嘉江一直守在病床前,见她醒来,忙调整了下枕头,让舒绾倚着。
“你……”舒绾复杂地看了眼谢嘉江,“劳烦谢总了,我好多了。谢总公务繁忙,还是先回去工作吧。”
不得不说,她看到谢嘉江的时候,心头的那些苦涩与不安都消了不少。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谢嘉江宛若皎皎明月,而自己不过是一朵踩进了烂泥里的玫瑰,非但没有一点儿的香气可言,反倒肮脏泥泞,狼狈不堪。
“你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谢嘉江对舒绾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倒了杯温水,递给舒绾。
“麻烦了。”
舒绾接下杯子,放在手里,默默地看着,只是偶尔瞥向谢嘉江一眼。
谢嘉江生得一双桃花眼,笑起来极为多情;五官俊俏,额前的几缕碎发更衬得他多了几分少年的朝气,与往年无二。
谢嘉江虽然低着头,可眸光始终都是瞥向舒绾那里的,自然也看到了她一直偷看自己。
论狗,到底是谢嘉江狗啊。
表面波澜不惊,内心慌得一批。
“你胃不好,我买了粥,我去拿来,你别到处乱走。”
只是可惜谢嘉江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先故作高冷地出了门。
背地里,倚在医院的墙上激动发疯。
舒绾怔了怔,鼻头有点发酸,直到谢嘉江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眼泪才敢落了下来。
舒绾从来不是那种娇娇软软的女孩子。
舒绾的祖母也不是出身世家,只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为外交官。
在那个时代,可想而知,成为一名女性外交官,是要承受着多么大的偏见。
而她只会把所有的苦都咽在肚子里,然后继续风华绝代地去见其他人。
舒绾从小就在这种熏陶下长起来的,她的风骨怎么能是一言两语就说得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