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不回去,我在哪儿待着都一样,看看吧,过年有空的话就回去。”
谢笙含含糊糊地应着。
姜枝也不说话,只是慈爱地看着谢笙,不过那眸色中总觉着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
“瑾年,现在宜江那边疫情扩散严重,老师很希望你能参与到医疗队那里。”
许老以前在宁大教书,好歹也教过谢瑾年好几节课。
这次宜江疫情,他很清楚,没有人比谢瑾年更适合,所以也就特意过来拜访一遭。
“宜江疫情至今没有公布到网上,我不清楚是由那种病毒所引起的。”
谢瑾年泡了杯茶,递给许老,又扶了扶金丝眼镜,不置可否。
“这件事我也不怎么了解,只是宜江中心医院前些日子新接了几个病人。
一开始只是高烧,后来呕吐,抢救无效。这几天的人越来越多,都做了检查,不像是DAGS,而且这种病传染性极强。”
许老年过七十,按理说正是抽烟喝酒烫头,养鱼逗鸟遛狗的享老生活。
可宜江地处偏远,依山傍水的,中心医院院长也就认识他一个医学上的大佬,不得已,才找了他。
谢瑾年细细地掂量了下,才开了口。
“我不确定我有足够的把握,但愿意一试,承蒙不弃,倍感荣幸。”
都说谢笙招摇,可那不过是因为她将自己的野心暴露在阳光下,所有的人才会将矛头都指向了她。
可谢瑾年不一样,他只会默默无闻地爬到一定的高度,直到可以不用理会那些闲言碎语。
当然,他的能力也配得上他的野心。
许老见谢瑾年同意了,也不好过多叨扰,就先告辞了。
…
“怎么了?笙笙刚才来过了?”
谢瑾年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姜枝坐在沙发上,愁容不展。
“来过了,她瘦了好多,不过我没跟她说宜江疫情的事儿,怕她担心。”
姜枝了解谢笙,自然也知道她胆子小,经不起折腾,也没多说什么。
姜枝起身,倒了杯柠檬水递给谢瑾年。
谢瑾年摸了摸姜吱的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决定好了,宜江那边我得去。”
姜枝的身形顿了顿,随即绽出一抹笑颜。
“我猜到了,我陪你去。”
姜枝在笑着,可那抹笑意却是有些苦涩。
宜江风险难测,万一感染了,谁能保证一定可以治疗好呢?
可她不忍心,不忍心让谢瑾年一个人去。
“我好歹也是在非洲医疗队的待过的,能有什么不懂的?再说,不是还有你吗?”
姜枝性子倔,还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就算是撞了南墙也不一定能回头的人,但凡是她决定好的,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好歹与谢瑾年夫妻数十载,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姜枝一清二楚。
不就是担心宜江是高风险地区吗?
可遥想当年,她骑着大摩托与迎面而来的宾利撞了个满怀时,手术台上不也是风险高到离谱的吗?
当然,这话姜枝自己理亏,姜枝不敢说。
后来做口供的时候,那个司机都傻了--那辆宾利明明是停着的啊??!
就是可怜了谢熙宁,哭错了病房,踩到了别人的输氧管,最后被一众保安“请”出了医院。
“好吧。”
谢瑾年叹了口气,纵容地看着姜枝。
算了,去就去吧,反正自己家的小孩儿,大不了,自己好好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