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记忆（二）

耳边是聒噪的闲谈声，眼前模糊一片，脑海像是鹄羹一样被搅得稀烂。

“艾格少爷，您画得真漂亮！”

艾格闷哼一声，循声睁开了双眼，一位穿着女仆装的妇女正双手十字放在胸前，眼神期待地看着他。

艾格·瓦尔登……

眼前终于不再像是老旧的黑白电影一样模糊了，艾格看清了眼前的一切。这一切让他感到疑惑，但大于疑惑的是戒心。

如果没记错的话，眼前这个穿着女仆装肥胖的妇女是幼时照顾他的保姆――杜邦夫人。

自己不是在欧丽蒂斯庄园里吗，杜邦不可能出现在这。

“瓦尔登家族将来一定会更有名声的，在画油画的方面。”

一句熟悉的话语传进了艾格的耳内，这句犹如针刺般的话语很快被他捕捉了。表情一瞬间沉下来，来不及接连上断开的思绪，艾格转过头，狠狠地瞪向声源。

德瑞西亚伯爵……

记忆像是泉涌一样从他脑内破土而出，熟悉的话语，熟悉的环境，以及熟悉到令人呕吐的风俗聒噪的场景。

“哦，艾格你不舒服吗？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到楼上去照顾照顾你的妹妹――”正扯着一张笑脸和一位女伯爵谈论的瓦尔登夫人勾起一抹笑容，戴着白色丝制手套的双手搭在艾格的肩上，艾格能感觉到肩上传来的阵阵刺痛感。

艾格·瓦尔登是的，母亲。

艾格忍住内心的厌恶感，把自己的画板夹在腋下，立刻起身离开了。按着记忆，他找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轻哼一声，把画板摆放在画架上。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他的16岁生日宴会。德瑞西亚伯爵的暗讽，杜邦夫人的讨好，母亲的妒火……一切都与从前的16岁宴会恰恰吻合。

艾格·瓦尔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艾格看着镜中的自己，虽与记忆中一模一样，就连画架上留下的暗红血迹也被细致地复刻，但看着这熟悉的一切，总有一种怪异感。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这些记忆只是他不想回忆的记忆罢了。

艾格·瓦尔登对了，那张照片。

艾格忽然想起自己在庄园附近树林找到的那张照片，他开始自己的身上寻找着那张照片。出乎意料的，照片在他胸前的口袋前――这是这张照片原本的地方。

照片是黑白的，上面是一位小女孩，手中抱着一个洋娃娃，身后的场景看起来似曾相识。

艾格翻过照片，轻轻地敲门声便有规律地传来。艾格盯着那扇门，门外的声音是细腻稚嫩的小女孩的声音。

“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艾格犹豫了，最终他还是选择开口问道:

艾格·瓦尔登玛佩尔？

门外沉默了几秒，随后小女孩回答道:“是的，哥哥，是我。”

艾格·瓦尔登你来找我干什么。

艾格的语气的温度迅速下降，他不悦地说道:

艾格·瓦尔登母亲说过你不可以乱逛。

“是啊，母亲说过的，玛佩尔不可以贪玩……”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没有声音。他锁好了门，门外的‘玛佩尔’进不来。

宴会直到午夜才结束，整座瓦尔登庄园被黑夜吞噬。艾格坐在床边，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坐着。忽然一双透明的双脚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他抬起头，一位抱着玩偶的女孩表情不安地看着他。

小女孩进入那片树林，你害怕么？

小女孩的声音空洞，她搂紧了怀里的布偶。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