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不料宜修拒绝的这般直白,神情微愕。
宜修姐姐莫怪我。实在是妹妹刚刚有孕,自然百般小心,不敢去花草茂盛处怕滑了脚。
芳若本想说柔则自己去也行,谁知又听宜修开口。
宜修妹妹身子不适,实在无力陪伴姐姐,不如姐姐自去观赏一番?
柔则便是想自己去都不行了。
她是来看望有身孕的妹妹,怎么能妹妹身体不适自己却去赏风景呢。
柔则妹妹不适,我惦记的很,哪有心情去呢。
宜修姐姐不如与我说说话打发时光。过两三个时辰,贝勒爷正好过来,姐姐好谢恩才是。
芳若不想宜修肯给这样的方便,想是她出身卑微,虽然在贝勒府主持中馈,到底没什么见识心机,故而不曾防范。
柔则更是心中大定,便一味只等着晚上了。
她又想重新理妆,却不好开口,还是宜修临到时辰提起此事。
宜修姐姐初见王爷,还是重新梳妆一番方是礼数。
趁柔则主仆不在,剪秋连忙劝说宜修。
剪秋侧福晋何必给她这样的方便!万一她心怀不轨,以后岂不更得意了?
宜修你放心,我自有道理。
宜修心想,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柔则既然有了心思,早晚都要下手,还不如两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成事。
一来,自己安排的时间地点,难免少了那些浪漫情趣。
二来,四贝勒在自己的地盘相中自己的姐姐,怎么不会对自己心怀愧疚呢?
没有爱,有愧疚也很好。
她又不是原主,对四贝勒真是一点感情也没有。
只要能安身立命,只要能好好活下去。
却说四贝勒忙完政事,想起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心中欢悦不已,举步往东侧院去。
胤禛侧福晋今儿怎么样?
苏培盛今儿乌拉那拉家大姑娘入府,侧福晋很欢喜呢。
胤禛哦,人走了吗?
苏培盛还没有。
胤禛侧福晋一时不舍也是有的,都是家里人,用了晚饭再走也一样。
苏培盛嘿,侧福晋知道了,一准要跟您谢恩呢。
四贝勒进了东侧院,见宜修站在门口等他,只觉她今日格外单薄,又神情楚楚,忍不住挽住她的手。
胤禛你有了身子,更该注意才是,不用出来等爷。
宜修妾身只想早点见到爷呢。
四贝勒抬手掐了一下她的脸。
胤禛眼见着要做母亲了,竟然越发爱娇起来。
宜修抿着嘴笑。
宜修姐姐还在呢,爷可别羞妾身。
小丫鬟打了帘子请二人进去坐下,宜修吩咐人过来给他擦脸。
胤禛大姨既然来了,何不一见?
宜修心下冷笑,吩咐剪秋去请。
不多时,环佩叮当,步履轻盈,一女子翩然绕过屏风入内叩拜,娇声软语。
柔则臣女乌拉那拉氏给四贝勒请安。
她的声音是刻意娇嗔的,如莺啼婉转。四贝勒心下一动。
胤禛大姨是自己家人,无需多礼,快请起吧。
柔则谢过起身,抬起一张如花似玉的精心妆扮的面容,配着一身华美衣衫,容华已极,在灯火之下灼灼如星辰。
她一眼看见四贝勒,年轻俊秀,尊贵沉雅,更是羞红了脸,越发显得她容貌绝世。
四贝勒已经看痴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女子,美貌,温柔,羞涩,叫人恨不得抱在怀里悉心珍藏不叫别人窥伺。
太美了。
都说灯下看美人,遑论柔则这般姿色。
宜修贝勒爷?
宜修冷眼旁观四郎与菀菀的相遇,只觉得男人贪婪无义女子蓄谋无耻,不愿意这般情状在她的东侧院继续发生,只好出言打断,仿佛没有看出任何异样。
胤禛大姨……请坐,一同用膳吧。
四贝勒这才想起这是在侧福晋院内,面前的是侧福晋的亲姐姐,心中又愧又羞,却忍不住又去看柔则神情,见她眼神缱绻顾盼,只觉得自己是缘分天定两厢情悦了。
一顿饭吃的是食之无味。
四贝勒着意打听了柔则的事,柔则有心透露了自己的多种才艺。
两人相谈甚欢,唯有宜修顾着身孕该吃吃该喝喝。
古代女子生产都是进鬼门关,她还不知道何时能回现代,可得先照顾好自己。
待到用完饭后,四贝勒又想再留。宜修想给自己留一点发挥空间,这才出言。
宜修天黑的很,姐姐回去只怕路远难行。请贝勒爷吩咐一队侍卫送姐姐回去吧。
四贝勒如何不肯,柔则更是颔首谢恩,两人虽未独处,也仿佛已经定情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