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发出去，你又忙着撤回，仿佛格外了解这个年龄段的小鬼们的心思，毕竟你也并不大他几岁。
或许这个时间，应该和三五好友在外面鬼混。
[没有回家，这个混小子爱去哪去哪]
[不不，他在我这。]
你撒了个谎，发出的下一秒你又觉得奇怪，这又是什么戏码，后妈和儿子共处一室。
想着，你又添了一句“我让他来拿我的信用卡，等下让他带回去。”
在第九次无人接听时，你放下手机，心里像是缠起了一个死结，指甲表面被磨蹭得斑驳，不该说谎。
在小时候读匹诺曹时，就应该深谙这个道理。
你看着墙上的挂钟机械地画了一个圈，从12又再次数回12，你在心中决定，再打一次电话。
在按下绿色拨号键之前，同样的位置换置成了接听键，是小国，你突然有些犹豫，你该说什么，按照妈妈的语气说教他让他快些回家？
还是按照同龄人的方法，顺着他叛逆的心思来。
“喂——”
对面是沉沉的呼吸声，静默多秒后你甚至觉得田柾国是不是睡着了按下的拨号键。
“小国？”
“岁楹。你谈过恋爱吗”他像是回过神来，声音带着些宿醉的沙哑，你不知道他在哪，但一定不会在酒吧，因为背景音安静得只剩他的呼吸声。
你猜不透他的用意，是想用一种柔和的方式劝你离开他的家，还是想要向你咨询一些关于爱的话题。
你站前者。
“没有。”你干脆利落地回复，“你问这个做什么？”
当然没有。你的学生时代过于平庸，短发还有些发黑的皮肤并没有给你带来任何爱情的体验，校花亦或是班花，都只是颁给与你完全相反的女孩。
总的来说，你从未被上天偏爱，也没有人对你倾心，以至于你在二十几岁就彻底毁了自己的未来。
对面又没了声音，你权当这是田柾国的呓语。
“小国。或许遇到了爱情上的问题？”你皱皱眉，“可是你高三了啊，暂时放一放吧。”
你突然又改口：“不行不行，不然像我这样怎么办。”
突然你想到这个少年，额前的碎发浸润汗水，在足球场还是篮球场上肆意散发费洛蒙，阳光染红他洁白的衬衫，时不时向着观众席勾勾唇角
青春肆意是他的代名词。
你也好想混入他的青春。
“你不会像我一样的。”你喃喃道。
“岁楹。”
他突然回应你，还有布料摩挲的声音：“你在家里吗？”
家
“我在我自己的家里。”
像只刺猬，你刻意把界限划清，刻薄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被挑刺了。
“不当我小妈了？”田柾国是不是酒醒了，又带着这种轻佻上扬的语气。
你遏制住自己挂掉电话的冲动，心平气和地说着：“明天我去学校把我的信用卡拿给你，你带给你爸，我不会回去，你大可放心。”
“你说话算话。”田柾国冷冷地回应着你。
小国，所以刚才为什么要问我那样的问题。
你很想知道答案，却还是被田柾国冷冰冰的话逼回胃里，你只好独自咀嚼这种奇怪的信号。
你会怜悯我吗
田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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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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