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飞,荟的油纸伞落在这充斥这雪花的空中,紧握着伞柄的五指显得苍白,晃晃这柄白伞,雪又飘回到空中,看着眼前这个躺在雪地里的孩子,荟笑了笑。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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掸去身上的积雪,抱在怀中的绒雪开始融化,封锁的梅香也弥散开来,伴随着香炉里的迷迭香逸散在空中,轻轻的、淡淡的。
走进正房,隔着那道红木紫铜屏风,荟闻到他醒了。
“嘘——”在轻柔的嘘声下,荟走进了他的视野。
他才刚醒没多久,稚嫩的脸庞显得白白净净,便是这几日的流浪也没那么消瘦,双目流露着恐惧、迷茫……和一丝欣喜,那件过于宽大的白袍半挂在他的身上,露出了细瘦的左肩,未束起的头发披散在身旁,初升的阳光落在他那粉嫩的手上。
“你醒啦,你的衣服被雪染湿了,我帮你洗好了放在那边,旁边的桌子上有些早点,还有一碗陈柴鲜姜汤,喝了御寒”
我走到旁边的柜箱旁,取出了一个白瓷瓶。
“如果要洗漱的话,去旁边的侧庭,小心点外面还在下雪”
说完荟便走了,就留下迷茫的他座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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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入冰凉的雪水,从红杉木匣中取出一枝犹如冰晶般的白花浸入雪水,一股刺入骨髓的寒气扑面袭来。
“你是个药师”
门帘上的摆铃轻响,稚气尚存的话语中充满了几份恐惧
“你没听我的话,把药喝掉”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
“为什么?”
荟转过身,看着他身上还是我那件宽大的白袍,一手扶在门栏上,赤着的双脚冻的微微发红,荟走到他面前蹲了下来
“可能是为了你的容色?”荟轻轻动了动手指,十分轻松地把白袍从他的身上扒了下来
“啊——————”
他尖叫了一声,将衣服拉起来,绕开荟跑到了房间里,缩在了药柜的角落,脸红的想滚烫的红薯,荟哈哈一笑,回到了桌案前。
“哪个是【拂山吹雪】吗?”他的脸还是泛着红晕,缩在角落里。
“哦?你从哪里知道的?”我伸出手从那朵洁白的晶花上掰下一片花瓣,放入口中。
“唉!你!那有剧毒!”小家伙一惊站起来看着我将那个花瓣咽了下去。
“哈哈,我可是药师,我能不知道吗?你还是先去把药喝掉,喝完安静地待着,等我过去”
荟正准备走时他扯住了荟的衣服。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小手紧紧地攥住我的衣服,坚定的双眼望着荟。
“做你该做的,听你该听的”
我轻轻的握着他的小手
“有些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说呢,宗赐?”
他慢慢地松开了手,瞪大了双眼望着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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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二位这样无礼的闯入我的宅邸是想做什么?”
空荡的前堂除了几把红杉木家具之外连一个植栽也没有,而荟一步步的走到了前堂的正中,刀光一闪,两把绣春刀闪到了面前,一把抵在了喉咙,一把刺在背后。
“呵呵,原来是陛下看不惯我了”
“我劝你少说话赶紧跟我们走”
“就。。。。不!”
荟身子向后一倾,绣春刀刺破了荟的后背,霎时,银色的血珠四溅,那把绣春刀刺穿了荟的身体,两个锦衣卫皆是一惊,纷纷跳开,荟一下跪在地上,淡青的长袍在地上盛开,银色的花晕四散开来,瘆人的笑声回荡在前堂。
“这个疯子!”失去的刀的锦衣卫甲低声骂了一句。
荟拔下那把刀,本来就是银色的刀刃更加富有光泽,青色的长袍被银血渲染的犹如水墨画般。
“别慌!,只不过是个药师而已”锦衣卫乙十分镇定,“我来夺刀,你来。。。”
瞬息之间,荟已经闪到了锦衣卫甲的面前。
“好快的速度!”
锦衣卫甲向后一躲,一击横斩划破了甲的额头,甲立即双手撑地调整姿势,回旋一踢踢掉了荟手里的刀,并落地对着荟的头部就是一招破山拳。
“啪!”
荟用手接住了甲的拳术,微微一笑,甲双瞳收缩,吐出来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这是什么鬼啊!”乙喃喃的说到。
荟回头看了一眼乙,乙立即觉得寒气阵阵,眼前一花便发现荟以闪至面前,一招【刀花】围在自己身旁,结果荟却毫无犹豫,伸出手直奔面门,锋利的刀锋划破了荟的手臂,一串银色血珠飞溅,落在了乙的身上,立即乙的皮肤上出现了大量黑斑。
“嘿嘿”
荟用五指紧紧扣住乙的脸,银血滴落下去,很快乙的脸就腐烂萎缩。
荟松开了手,抬起胳膊,手臂上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
“你从来没听过我的话”荟抚摸着自己的手臂,小家伙从旁边的柱子后走了出来
“你到底是谁?”
荟轻轻一笑
“你不是说我是药师吗?我就只是一个药师”
“一个药师竟然敢直接生吞【拂山吹雪】?一个药师竟然敢这样残杀皇帝的锦衣卫?一个药师竟然会知道‘宗赐’?”
“我说过有些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
“哈哈,代价吗?我都是‘宗赐’了我还害怕什么?你想要我怎么样?”
“我想要你的命”
空气在此凝结,两人互相望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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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啊啊”小家伙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流“我。。。我只想活下去啊!为什么是我啊?”
“跪下!!!”荟斥吼一声
小家伙的眼泪立即止住了,一股浓重的杀气弥漫在空中,“扑通”的一声跪在了前堂。他抬头一看,荟座在前堂正中央的太师椅上。
“从今天起,我给你取名为‘温言’,你将开始一个月的试炼,在试炼中若有半点偏差,你将死无全尸,如果你能克服任何艰险,完成试炼,我将收你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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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贴士】:宗赐,是一种身份地位的名词,是由皇帝奖赏功劳较大的将士或谋臣,宗赐一般都是年龄在6到14岁小孩,他们可以为主家做体力活,为主家代受法律的惩罚,也就是顶罪,并且还由御医的调理,他们的血是十分珍贵的滋补品,社会地位是处于奴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