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

被游惑和秦究清完的考场，成功地报废了。

1000个游惑，1000个秦究，2000个林星。好吧，林星本身不可怕，但是和游惑秦究在一起的林星就很特么变态了，就算还是初中刚毕业的年龄都已经可以大闹考场。

系统疲惫得把两个人赶了出去。

游惑和秦究一起往双子楼走去。因为游惑有些心不在焉，速度略比秦究慢了半步。他想着关于系统，想着想着又想起之前林星和他说的，似乎找到了一些关于出去的方法。

需要他帮忙给系统捣乱一下。再结合一下021的说辞，游惑琢磨着同样的方法自己以前应该是也试过的。结果显然不太理想。

出去是出去了，瞎了个眼丢了记忆，系统倒是还好好的。还是不知道有没有变得比以前更疯一点。

游惑忽然偏向秦究说：“问你个问题。”

“嗯？”秦究并不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问题？”

“你监考这么久，见过几个顺利通过的人？”

“顺利通过？”秦究沉默片刻, 嗤笑一声说：“这有两种情况，你问哪种？”

“两种？”

秦究指了指自己：“一种在你面前，顺利通过考试，然后转化成了监考官。这种人我见得很多，监考区随便碰到一位都是。”

游惑：“……”

他本想说我问的当然不是这种，但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巴伦支的商船上，秦究说的话。

“说到这个……”游惑问：“你说你现在的地址收不到信？”

秦究说：“嗯。”

“你出去过么？”

“没有。”秦究说：“当然，有一部分事情我已经想不起来了，记得的这部分里没有。顺便可以回答你刚刚的问题——”

“另一种顺利通过的人，成绩一般，表现不算突出。按照规定，他们不会变为监考，可以离开这里。”秦究顿了一下，说：“我确实见过，不多，而且越来越少。至于他们离开之后，是不是真的回家了，会不会记得这里发生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毕竟他没有出去过。

游惑又琢磨了一会，他还有很多问题，但考虑到系统无处不在，这里不是禁闭室，他便也不再多问。

显然秦究也想到了这点。他特地岔开了话题：“怎么今天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第一天就想问了你答么？”游惑瞥了他一眼。

“第一天？”秦究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回忆片刻说：“……我带着纸条把你抓回来的那次。”

游惑补充道：“滥用职权抓回去的。”

“滥用职权？”秦究疑惑地看他，也不知真忘了还是假忘了。

在游惑的盯视中，他“哦”了一声：“你是指我把你写成小姑娘？”

游惑：“……”

秦究脚步一顿，失笑，举起一只手不紧不慢地说：“这我可有点冤。”

游惑冷冷地看着他不为所动，心说你冤个屁。

“你没发现那天154和922拿的纸条是手写的么？”

“手写怎么了？”

“你之后再仔细看看就会发现，哪个系统通知是手写的？都是直接拿到的信息。”秦究不紧不慢地解释说：“系统最初给我的信息上写的就是你。后来半途跳成了一个小姑娘，再后来又跳成了你，反复改了三回。”

游惑冷声骂了系统一句智障。

秦究：“嗯，说得对。”

“难得看系统那么拿不准，跟卡了机一样两边跳，154那个棺材脸——”

游惑瞥了他一眼。

秦究食指抵在嘴唇上：“——这句就别跟他说了。154又跟催命一样催促我们出发，我就抄了个小姑娘丢给他，那时候我也还急着把056那个整天不务正业的抓起来，他那会儿又在发牢骚。反正我是要跟过去的，违规的人具体是谁到考场就知道。”

“怎么了？”游惑疑惑。记忆中林星并不是牢骚多的人。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又是加班？”

“是啊。”秦究懒声说，“几个小时前系统才答应的假期，没一会儿就被打包送来监考处，确实挺让人郁闷。”

说到这里秦究就噤声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蹩起眉。游惑愣了一下，眼神也锋利起来。“林星”最后的话在两个人脑子里重新浮现。

根据考场信息，唯心出来的人，你认为他是什么样那他就是什么样。你认为他温和他就温和绝不暴躁，你认为他清冷他就绝对不会聒噪。那么，是谁，哪个，认为林星是个可有可无的“零星小事”？

游惑自己绝对不会这样想林星，而他可以确定秦究也不会。可考场里林星的诞生，只能是他和秦究的功劳。

“零星小事”，这能是谁加给“林星”的想法？

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不可思议也只能是真相。

问题是系统为什么，有什么必要这样做。

游惑抿了抿唇，微微眯起眼睛，侧眼看了看比肩的秦究。

秦究也微微皱眉，不难看出是在和他想一样的事。

秦究率先翻上平台，他快速地打量了一眼四周，发现这里只有922几个人，并没有林星的身影。紧跟着游惑也翻了上来。

游惑一上来就听见秦究在问：“056人呢？”

游惑也仔细看了一眼，林星确实不在。

154干巴巴地说：“不知道，反正这几天我看他都没出过门。”

没出过门吗。

然而没等秦究再问什么，看守的老人已经开始骂骂咧咧。

老人指着面前的金属台说：“你们摸摸，摸摸！烫得能煎鸡蛋了，整个数据库全部卡死。”

游惑是没有想到，考场卡死还会影响到上面的控制台。他走过去碰了一下，确实烫得很。屏幕上卡在切换的缓冲界面，也不知维持了多久。

秦究手指弹了几下，毫无动静。他问老人：“您这看的什么？”

“无聊，随便翻翻以前的记录怀旧。”老人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都不记得谁是谁了。这一页卡了有二十分钟了，还没翻到下一页呢，托你们的福！”

秦究借他的金属台靠着，冲154他们招了招手说：“你们收到的信息怎么说，这个清理任务是算中止，还是全部结束？”

154是个老实人：“结束了，考场都卡机了，系统应该也不会自虐到再给你们派新的吧……”

秦究点了点头说：“有点道理。”

“清理任务结束，你们还有个抽签权没用，抽完就可以去考生等待处了。”154说：“我们把牌带来了，922——922？”

“啊？”922一个激灵，终于回神。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牌，塞给154说：“你洗一下吧，我手软。”

“行吧……”154接过牌洗了两遍，见其他三人没有要动的意思，叹了口气走到自家老大和游惑面前说：“来吧，一人一次。”

秦究，临时抱佛脚。

游惑，三好学生。

老人一声“好牌”让游惑脸都绿了

走完流程，154招呼两人可以走了。游惑和老人打了声招呼抬脚往前走，秦究却还留了两步看着那台机器。

因为老人口中“卡了20分钟”的屏幕终于活了过来，界面缓冲了两秒，按照老人之前的指令往后又翻了一页。秦究随意扫了一眼便打算走。结果脚已经迈出去了，目光又缓缓挪了回来。老人看的是很多年前的违规记录。记录按照时间排列，一般一页能放10条。至少刚刚那页就有10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星也才来这里拍过手，这里显示的是林星的记录。

内容不算特殊，因为秦究基本都知道，况且林星本来也没几条违规记录。真正的特殊在于……

秦究的记录是绑了考生时期的，林星没有。

违规记录最上面是一排的星号。

秦究眯着眼想了一会，星号是什么意思？见不得人？林星考生时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他都没听说过呀。

会不会和系统一直看不顺眼林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