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现实与梦境

“我并不介意活在一个男权社会，只要我可以作为一个女人存在其中。”

“I don't mind living in a patriarchal society as long as I can be a woman.”

『FROM//玛丽莲·梦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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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他唇瓣吻过她耳畔，眸色深沉，怀里禁锢着她的身子。

窗外树影婆娑，遮遮掩掩住一抹清辉，她抬眼，他的双眼抵住月亮的光亮。

程声川踮脚，他原本披散在她肩头的外衣下落，破碎的晚礼服与残存的余温因为他堕入他掌心。

程声川轻笑，眼眸轻佻，抬额吻他眼眸。

程声川“能不能不跟他走？”

她握紧他的手，语调上扬，极尽暧昧。

他反手攥紧她手腕，食指勾起她下巴，神色如常，字句沉寂，激不得一丝波澜。

高卿尘“程声川，听话。”

高卿尘松了攥紧她手腕的手，他抬手，双臂绕过女孩身子，将外衣披散在她双肩，他牵女孩的手，带她走。

私宅前的车辆等候得分秒已有些许，高卿尘低眸，双眼瞥过女孩眼里所有的不愿，他俯身，吻她，很久很久。

他放下女孩的手，程声川望他，无言，双目里噙着泪。

高卿尘是披着天使皮囊的魔鬼，她从来都没有看错过他的所有。

程声川冷笑，她抬眼凝望高卿尘，眼底近乎嘲弄，真可笑。

程声川“以后我就不认识高先生了，忘了也好。”

程声川低头，转身，点燃雪茄，走入车辆，不回眸看他最后一眼，因为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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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程声川倏然睁开双目，汗水浸湿她衣襟，不久前做得那个梦，梦里，她跟高卿尘分离了。

真可笑，最近时常是那个梦，梦里的那个男孩说他叫高卿尘。

可分明，她根本不认识那个叫高卿尘的男孩，所有触感，所有的吻，在梦里清清楚楚。

尹浩宇“声声？”

尹浩宇望程声川发愣，他晃晃手，揉揉她的长发，程声川抬眸，双目重新聚焦。

程声川“我最近有点不舒服，抱歉。”

程声川低声说，她朝眼前男孩歉意地笑笑，眉眼弯弯的，男孩也跟着她笑。

眼前男孩是她弟弟，同母异父的混血弟弟尹浩宇。

今日是程声川十八岁生日，眼下宅院里的佣人正打理程声川十八岁生日晚宴的相关事宜，忙忙碌碌。

尹浩宇从身后揽紧程声川腰肢，过度的亲昵令程声川下意识地躲闪，然而少年却倘若不明所以。

尹浩宇“成年快乐。”

他唇瓣凑近她耳畔，热气喷洒在她耳畔，少年嗓音魅惑，一字一字。

程声川不知所措，她回头，尹浩宇下巴抵在她额间。

尹浩宇“林家那个今天就要回来了。”

尹浩宇说着，仿佛跟谁憋着脾气那般，嘟囔着，没有好脸色了。

程声川眨眼，尹浩宇说，林墨就要回来了。

她明明从来没有见过他，只不过每每提起他姓名或与他相关的所有，一字一句都足以令她为他关切。

程声川“爸妈怎么说的？”

程声川问，她站起身，望尹浩宇的眼睛，笑着问。

尹浩宇“未婚夫嘛，能有什么看法。”

尹浩宇闷声说，程声川咬紧下唇，不自知地点点头。

程声川“以后的事怎么说得准，我不喜欢他，他一定也不会喜欢我的。”

长不大时候的烦心事好多，是不是等她临近三十岁，所有的所有都会好。

程声川摇摇头，真得想要很快很快地长大。

像那个梦里那样，再也不会哭，再痛也不会哭。

傍晚，女孩倒进沙发里倚窗而眠。

她再也分不清梦与现实，十八岁的程声川死去，取而代之的，是梦里的二十九岁的程声川。

梦境与现实对调，会是可怕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