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是这样,我把她介绍给你?”
“啊,无所谓。什么鬼啊都是。”于情挥挥手。
“丁银,进来吧。”
“哟,你们一班环境真好啊。地上一片纸都没有,我们六班真是没得比。”丁银的人字拖发出啪啪的声音。
“不愧是实验班。”
“你想认识我?”于情抬眼,手里的眉笔直接被掰断。
“我听说你男女通吃?我也是。”
“感谢厚爱,但我是直女。我有喜欢的人了,谢谢你的喜欢,再见。”于情站起身将她推到门外,丁银不可置信。
抵住于情即将关门的手,“不介意加个联系方式吧?”
“介意。”
pong!
于情重重地关上门,“于理,把后门也锁上。”
“哦。”
话剧社内,一众人等都是一脸懵逼。
“情姐,你不喜欢那个追求者,也没必要这样对她吧?好歹人家还救我于叶铭私宅之中呢。”叶霖说道。
“她就是丁银?那个六班的百米短跑第一名?”于情喃喃自语,“三年了,我居然不知道。”
“什么三年?”许柚侧过身问。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又没人欺负得了你。有情姐罩着你,怂什么?”
许柚弱弱解释:“我没有,我只是问问你说话的意思。”
叶霖啊叶霖,你可真是给我招了个大麻烦。
“赫怎么样?”于情斜眼问齐修仪,他是唯一在医院全程监护赫予至情况的在场人。
“医生说他情况不太乐观,撞出了脑震荡。而且内脏好像也有点毛病,还有……”
字字诛心,洛南希听的心惊胆颤。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他的自私、他的妒忌,事情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都是我的错。
叶霖发现了洛南希微微颤抖的身体,“你没事吧?我还没说话,你抖什么?”
“都秋天了,话剧社还开着空调,真是有钱没处用啊。”洛南希苍白无力地开玩笑。
“就你矫情。”于理关了空调,“老齐继续说,还有什么?”
“他的腿部是受伤最严重的,粉碎性骨折,还伴随不同程度的软组织挫伤。要做手术……”齐修仪面色逐渐严肃。
“我记得只要手术成功,治疗得当。一般是不会再有什么大问题的。”许柚冷静道,“是哪里不对劲吗?”
“问题就出在这,医生给他做全身检查时发现他身体状况不太好。体内有很多……毒素?医生说的话太深奥了,大概就是身体积攒了很多毒素需要清毒。不过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清毒,直接做手术可能会留后遗症,但是如果不及时做手术就不止是留后遗症这么简单了。”
是药三分毒。叶霖首先想到的就是赫予至被送到精神病院做治疗的那两年,每天自残靠镇定剂安眠药睡觉。毒素应该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那,赫道然呢?”叶霖出声,“我从来没见过他。”
“在场的各位都没见过。”齐修仪苦笑,“我算是明白赫予至为什么那个性格了。我今天见赫道然,真的是、还是他老爹呢,结果他出这么大事,只是做手术的时候签了个字。一点伤心慌张的感觉都没有。”
赫予至之前提到过他,不过不算什么好话。
能凭借一己之力东山再起,和黑道纠缠不清的必定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狐狸。但是独生子出了这种事,居然还能这么冷静。叶霖无言以对,赫予至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吗?
明明自己的童年也悲惨的要命,叶霖却还是觉得赫予至是个可怜鬼。
“他今天做的手术?”
“是,明天我和洛南希,许柚打算去看看他。你要去吗?”齐修仪后知后觉地补话,“如果不想就不用了,当我没说。”
“好啊,明天一起去看他。”
洛南希心尖一颤。“我明天有事,要和网友奔现。不去了。”
第二天,叶霖抱着大黑来到医院VIP病房。
赫予至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看到叶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叶霖走到哪里,赫予至的眼珠子就转到哪里。完全忽略了一旁的许柚和齐修仪。
“那个,要喝口水吗?”许柚端起水杯,“水是温的。”
“不用。”
明明嘴巴干的都要裂开了。
许柚又乖乖把水杯放到桌子上。
“那那个,我们去外面透透风,你们叙叙旧?”齐修仪看气氛尴尬,拉起许柚就跑掉,大黑吓得一下蹦到了柜子上。
叶霖关上门,然后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和他保持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你最近怎么样?”叶霖低头,抱着猫不看他。
“……想喝水。”
“水杯就在你旁边,温水。”
“没力气。”
叶霖撇了他一眼。
“真的,没劲儿。”
他把猫放在地上,凑到他跟前,水杯杯壁碰到嘴唇。叶霖将水杯微微上扬,赫予至十分配合地呡了一口水。
“你这样喝水跟不喝有区别吗?”无非是多咽几口唾沫的事。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赫予至总能避开叶霖问他的所有问题,然后自己再开辟一个新话题。
“还可以,挺好的。洛南希、于理、许柚……都在身边陪着我,挺好的。”
“嗯,都在你身边,挺好的。”赫予至的目光放到了大黑身上,“可惜,没有我。”
叶霖规规矩矩地坐好,仍然低着头。“赫道然他,没来看过你吗?”
“没有。”
“……你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我就、先走了。”叶霖起身离开,抱起大黑打开门。
赫予至闷闷的声音突然传来。
“叶霖,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