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歪门邪道

没有调料，鱼烤熟后也只能吃个肉勉强填肚，虽食之无味，也不至于很难吃。

边伯贤吃了一只，还没吃完就吃不下了，李知恩亦是，他们从小锦衣玉食惯了，吃不来这样粗糙的食物。

与两人不同，都敬秀和鹿朝慢条斯理的将鱼肉撕入口中，他们面色平淡，看不出对此一餐的评价。

鹿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可看鹿朝吃起这些粗食，竟是半分不嫌，边伯贤对此颇为惊讶。

他不知道的是，鹿家兄妹俩曾各自被鹿父赶去历练，闯过一段时间的江湖，体验过有上顿没下顿风餐露宿的日子，对食物都不怎么挑剔。

看到边伯贤和李知恩一副难以下咽的表情，鹿朝也理解，她第一次品尝，也是吃一口要缓上大半天。

鹿朝:“不是有果子吗。”

边伯贤这才想起来，从衣襟中取出几颗果子分给对面的李知恩，李知恩含笑道谢。

李知恩:“对了边公子，你是怎么被捉进来的？”

边伯贤正要答话——

鹿朝:“在一条旧街被敲晕带走的。”

边伯贤纳闷:“你怎么知道？”

鹿朝瞥他一眼，学着他昨晚的语气:“‘姑娘，醒醒？’。”

边伯贤诧异极了:“箩筐底下那个，是你？！这么说你当时还醒着？为什么不理我？”

鹿朝放下吃剩的鱼骨头，“那不就暴露了吗。”

对于昨夜的事，边伯贤早就满脑问题了，这不逮着机会赶紧打破砂锅:“你们到底是要干嘛？那群人是谁？为什么掳人？”

“一个江湖教派，清云教。”鹿朝解释道，“前几日，坊间发生几起孩子遭窃案。百姓衙门报案许久，迟迟未得回音，我当时在酒楼，听到隔壁桌的男子同亲友哭诉此事。”

“我向他们问清原委，又随敬秀走访几家，发现他们都带孩子去过同一家点心铺。”

鹿朝看向李知恩，“酥仁斋，李姑娘曾去过吧？”

李知恩愣愣点头，后知后觉，“我昨日确实去过那，跟微如（丫鬟）……微如她不会有事吧？”

鹿朝问道:“你那丫鬟多大年纪？”

李知恩:“与我差不多岁数。”

都敬秀回忆，“可当时房中，除了我们四人，便再无其他人了。”

李知恩面上露出了担忧之色，边伯贤安慰她道:“李姑娘你别担心，说不定他们只抓了你呢？看我们四人便知，他们只抓好看的。”

“……”

鹿朝继续方才的话题，“一开始被掳走的都是五岁左右的孩童，共十人，后来是十四五岁左右，加上我们，共九人。”

“我既然在他们的目标范围内，便想了个点子，和敬秀乔装了一下，扮作寻常人家的孩子，以潜入敌营。没想到，他们背后竟是清云教。”

李知恩疑惑不解，轻声问道:“这么多孩子被掳来，可……为什么就剩我们四人？”

鹿朝沉默片刻，“我们都是昨日才被掳来的，距离上一个孩子失踪，隔了一日。”

边伯贤皱眉:“什么意思？”

都敬秀淡淡道:“他们都死了。”

边伯贤惊愕:“死了？”

见他们如此反应，鹿朝便问:“你们昨夜四处跑的时候，没发现一个装着血池的房间？”

边伯贤细细回想，似乎不曾见着，摇摇头，又突然明白什么，寒毛直立，“你的意思是……不会吧？”

李知恩亦想到那一层，下意识抱紧膝盖，小脸煞白，“……这世上，怎会有人能做出如此惨无人道之事？”

都敬秀:“江湖上多是腥风血雨，手段残忍的门派多了去了，你们昨夜经历的，只是小场面。”

都敬秀:“清云教，每年会在特定的两个日子里，全教上下饮童子血。十岁及十六以下，各十人。”

鹿朝:“我跟敬秀去救人时，才发现已经迟了。”

边伯贤怒不可遏的站起来，“这帮贼人，简直丧尽天良！残忍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