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似乎被触动了,他浅灰色的双目看向正满嘴胡诌的顾南枝。
“而且,为师相信你。”
这一句声音不大,却轻柔温和,如一抨清泉流入容渊的心中。
这是第一回,有人说相信容渊,容渊在游戏里的人设惨的不能再惨,拿着男主苦情剧本干着男二的脏活累活,一路发家爵迹都是自己一个人,除了自己的娘亲与他相伴短短数载,再也没有人跟他温声细语的说过温情的话了。
直至最后容渊被挂逼尘亦带着男主必胜的光环打到魔宫的时候,当死在尘亦剑下的时候,他仍旧是一个人。
顾南枝与容渊静静的对视着,这回容渊没有先挪开目光,反倒是顾南枝先缴械投降。
容渊那双跟小鹿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着自己眨巴眨巴的,顾南枝的良心痛啊。
“咳咳,渊儿不愿意便作罢,为师再去问问你李师姐……”
“我愿意。”容渊打断顾南枝。
嗯?嗯嗯嗯?
顾南枝激动的差点从坐垫上跃起,压抑住颤抖的小心肝,顾南枝正襟危坐:“当真?”
容渊点点头:“弟子愚笨,以后修炼心法若有不明之处,还得劳烦师尊提点。”
点点点,你要怎么点都行!
顾南枝简直像冬日里的太阳花一般,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何时都可,只要你找我。”
自从那一早的深入交流后,顾南枝能明显感觉容渊对自己的防备卸下了不少。
只不过容渊还是不会经常找自己,顾南枝得自己每天跑去容渊房里监工,问问他有哪里不明白的,哪里遇到瓶颈,顾南枝简直被自己的敬业给感动哭了。
顾南枝吃完午饭后懒懒散散的伸了个懒腰,虽然吃不吃饭都不要紧,但是她就是嘴巴馋,人生一大乐趣的吃,她怎么会放弃呢?
吃完顺便给自己放一天的假,好好的睡上一觉,每天跑去容渊那监工,跑的腿都折了,每每从容渊房中出来,还要饱受念枕那幽怨的注视,从头到脚都被盯的发麻。
顾南枝刚爬上软榻,门就被敲响了。
顾南枝翻了个白眼,刚趴下就来人,她没好气的问道:“谁?”
“师尊,是我。”
清凌的少年声音,顾南枝再熟悉不过了,只不过容渊自己主动找上门,顾南枝还是有些意外的。
顾南枝从软榻上悉悉索索的爬起来,整理好胸口的衣衫,清了清嗓子,道:“进来吧。”
容渊推门而入,心法被他护在胸口。
“怎么了?”顾南枝问道。
“弟子愚笨,有一处不解,前来找师尊解惑。”容渊看着坐在榻前的顾南枝,“不知师尊正在休息,还望师尊不要怪罪弟子莽撞。”
“无碍无碍。”
顾南枝站起身走到容渊面前:“渊儿,哪处不解?”
容渊翻开心法,手指指在一处:“这里。”
容渊虽然现在才十二三岁,但个头只比顾南枝矮了些许,顾南枝站在容渊的身后,只用稍微垂头近看,容渊指尖那一行字便看的清晰。
顾南枝微垂的发丝扫过容渊的鬓角,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容渊的颈项,袖衫间丝丝清香嗅入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