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族篇6

视线一转，来到东仁的隐蔽楼阁。罕悦领着黑白无常来到这儿，商量合作的事。

面对之前的事情，罕悦表示歉意，亲自端茶水给黑白无常：“不好意思，我做事向来如此，我怕是上头知道我的想法，来者又不知是谁，所以误袭黑无常大人了。”黑无常淡淡地接过，看到一旁的白无常有些懵逼：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他是人族首领的心腹，担任暗客这一职位，跟我们一样，只听服于自己的大人。”黑无常瞥了一眼罕悦，“他也是我们要监视的人之一。”白无常一愣，看到罕悦竟然毫不紧张地承认：“是的！我的确是暗客！”白无常疑惑地抬抬头，打量了一番罕悦：“你一点都不怕我们监视你？”“要合作的人，怕什么？”罕悦咧开嘴笑了笑。

“为什么要合作？理由。”黑无常淡淡地坐着，但语气却是质问。罕悦示意他的手下离开后，收回笑容，坐在黑无常的对面，白无常也紧跟着坐在黑无常的旁边。“我的上头和巨人、侏儒的首领要讨伐你们。”黑无常听后，立马皱皱眉，放下茶杯，抱着胸一脸震惊地注视这罕悦。白无常也愣了愣，你妈的什么？讨伐？你不是人类那一伙的吗？罕悦摊开手，一脸无奈：“你们肯定会想两件事。为什么我身为人却要跟你们合作，为什么其他人要起兵讨伐你们？其实，我对待他人起兵冥族的事有些看法，并且前不久我参加我上头的开会。”罕悦眼里闪过一丝阴霾：“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不对，但是我想说的事，你们知道他们起兵的原因是什么吗？”

黑无常眼里闪过一丝明亮：“铸神的黎明吗？”罕悦点点头：“那是你们的称呼，我们称之为诸神的黄昏。在这么多年蓝星的历史上，你们冥族如同神一般的统治我们，在人、巨人、侏儒眼里，你们是神。可是·······”黑无常打断了他：“你们造出来的铸神的黎明不适合现在的蓝星自然环境，你们贸然使用，你们都能想到后果性质有多恶劣！”

白无常也知道：在前不久，巨人、侏儒、人派人组成了一个使团，曾在冥王面前彰显他们三族的最新成果：铸神的黎明。填海造陆，开辟新路，看上去结果是好的，但蓝星的环境不稳定，突然使用，后果可能引发海啸、地震，不仅造出来的大陆无法保住，可能在板块挤压下，他们共同栖息的大陆也会破碎入海，保不住。冥王拒绝了使团他们请求他去开启铸神的黎明的邀请，反而叮嘱他们尽快地销毁这个武器。白无常曾目送他们，他们愤愤不乐地离开了暗都。

“是啊，你们想的都是万物的生命，你猜猜我的上头怎么想？”罕悦自嘲地摇摇头，“你们担任主宰太久，我的上头和其他二族的首领早已不满你们的统治，谁都知道你们没做错什么事，只不过，他们想的是，你们拒绝他们是防止他们篡位，重改统治阶级。”

白无常愤愤不平：“喂！你们人类怎么这么想我们冥族？我们冥族虽说掌管生死渊源，我们有对你们做什么不公的事吗？你们供奉，我们接受还还礼，你们遭遇灾荒，我们省吃俭用地给你们送吃穿，你们是不知恩图还恶咬我们，你们讲不讲理啊！”

黑无常拍拍白无常的肩膀：“别太激动了。”又看向罕悦，“你身为人，为何在这关键时刻来与我们合作？”罕悦摆摆手：“我是人，但我知道善恶，知道对错。我不知道我做的是否合乎我的族民的需求，我只知道我不想引发战争，不想看见遍地尸体和鲜血，不想让后世认为我们的血腥和残酷，对冥族的无理和明知道错还迎错而上。”

黑无常沉默了，他一直生活在冥王的庇佑下，他是王室后裔，但他从小不住宫殿，经常在外，没有父母，没有朋友，在外时，他看到了战争的残酷：巨人和侏儒因为领地划分而打了一架，他误入战场的边境，他受过伤，在战争中，他学会了很多：学会了打架，学会了武功，学会了明辨是非丑恶，更学会了珍惜和平。他走在战后的战场上，遍地尸野，鲜血四溅。他在外待了多年，被冥王要求回来时，住在宫殿时，他每晚都会记起那战场，那血腥的气味，那黑暗的日子。他理解罕悦，但他的上头、侏儒、巨人的首领不理解啊。

白无常看到了黑无常的沉默，有些心疼：他虽然有时幼稚，但他看的出来，刚刚黑受的伤在他本人眼里不值一提，他之前肯定受过更严重的伤，遭遇过更多他难以想象的事情。他抓住黑无常的手，黑无常没有抗拒，用平静的眼神告诉他他没事。

“那么你想怎么合作？”白无常看向了罕悦。

罕悦伸出三个手指，开口就是个计划。

可是，在他们商量之时，忽略了阴暗处的银灰色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