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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03两个女孩子

零的准星

组织的天才科学家回来了。

接到琴酒的消息的时候安室透正在看山崎艾瑞儿给他分析的疑似内鬼的人的信息。

不愧是有独立人格的AI,安室透想找她帮忙还废了不少功夫:她拒绝向安室透提供警视厅人员的资料,理由是她认为那是泄露国家的重要信息——很明显是在胡扯,她帮小林秩一黑进警察厅的时候都没提过这茬。真实的理由恐怕是她觉得安室透的动机有点莫名奇妙,按照她的说法:内鬼是一直都有的,警察厅其实也有;找是找得出来,清却是清不完的。解决了原来的卧底立刻就会有新的卧底进入组织,而解决了一个已知的鬼换来一个未知的幽灵——这不合算。

山崎艾瑞儿表示她会无条件帮助小林秩一是因为他们是朋友。

但精密的AI拒绝向卧底先生提供不合算的帮助。

安室透总不可能跟一个AI解释重生的事,何况他对山崎艾瑞儿的感官并不好。但是山崎艾瑞儿的分析的确是有道理的,安室透很敏锐地从中获取了一个很关键的信息:那就是对方已经知道内鬼的身份,甚至能掌握对方的行动。

“我只要知道内鬼的信息。”安室透要求道,“而且你对阿秩说的是会配合我的工作。”

“但是很明显找内鬼不是卧底的工作,”山崎艾瑞儿根本不吃这一套,“再说,当面一套背地一套不是正常操作吗?”

她解除了投影,表达了拒绝对话的意思,任凭安室透怎么叫她也不应。

“那么这样好了,如果内鬼做出威胁到警方安危的行动,我需要山崎小姐提供预警。”安室透似是妥协了,但语气坚决,颇有下达指令的意思。

可山崎艾瑞儿权衡之后,却说:“那你还是拿内鬼的资料吧。”

原来她没办法对警方做出直接的预警。

“这份名单,是将警视厅已有的监控和电子档案进行统计和分析后得出的,并不一定准确。”她说,“我只能查看动态,不能主动干预。否则以我的计算量,警视厅的网络会直接瘫痪的。”

“也就是说,加防火墙也不行?”

“想什么呢你!”山崎艾瑞儿用看电脑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安室透,“警视厅配备的防火墙是他们硬件所能支持的最高级别了……你以为是日本没有更好的技术吗?零组的防火墙,就算是我要破解都得费工夫!警视厅缺的是技术吗?他们缺的是钱!”

“如果日本政府有钱在警视厅安装一个我的子机,都不需要主机一半的配置,我都能帮忙做很多事了!”山崎艾瑞儿懊恼的声音回荡在别墅里,“现在整个东京就是零组那边有一部子机,而且还没装好……”

“等一下,”安室透打断了山崎艾瑞儿喋喋不休的话,“你说零组在装——你是YA01号?”

安室透上一世就承过这一高智能系统的的便利,在捣毁组织的过程中,它是真的功不可没。可安室透没有更多地了解过它,也从未听说过它有什么独立的人格。

“他们的确这么叫我。”山崎艾瑞儿爽快地承认了,“实际上应该叫山崎一号,我的设计者给我取了这个名字,源自他自己很喜欢的酒。山崎一号是日本独立研发的子机,不应该冠上艾瑞儿这个名。”

山崎威士忌。

安室透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嘴角,真是一个讽刺的名字。

看来组织要想繁荣昌盛,是非得避开威士忌不可了。

但是最终还是在安室透给小林秩一发了简讯,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山崎艾瑞儿才把资料交给他。

安室透有一种感觉:山崎艾瑞儿之前表现出来的一切都不过是演戏,没有小林秩一的指令她不会把任何资料交给安室透的。她可以为安室透抹去行踪,可以为安室透监视在外的危险分子,却不会向安室透泄露信息:因为她不知道她的名单里有哪些是真的内鬼,哪些是真正的警察。

她并不信任警视厅,也不信任安室透,甚至不信任她自己的判断;她只信任来自小林秩一的明确指令。

而且,按照安室透的推断,山崎一号是子机,那么山崎艾瑞儿的所在——这座属于小林秩一私人的别墅,便是主机所在了。

的确是“坚不可摧”的安全屋。

难怪他当初来到这里,朗姆就觉得他消失了一样;难怪这两年,从没有组织的人找到过这里。

“有人找你。”山崎艾瑞儿突然指了指安室透放在桌上的手机。

[来十三号安全屋。]

是琴酒的简讯。

没有原因,也没有写时间,那就是很急的事了。

安室透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尽职尽责,”山崎艾瑞儿啧声道。

安室透耸了耸肩,给自己扣上了黑色鸭舌帽:“我本来就很尽职尽责。”

他这话说得俏皮,但多少是认了真的。毕竟作为公安来说,他是真的很尽责……至于组织,嘿,他又不是给组织打工。

琴酒一点风声没给他透露,他也不问。组织就是这样,规矩严明的很。只是同样的,波本不想说的东西,琴酒也不能问——不是因为他搞“神秘主义”,而是一种对等的交换。但是琴酒一般不做情报,也不知道波本不说的东西是不能说,还是不应该说,或着只是波本自己要瞒着……这对于公安的工作来说是极大的便利了。

只是这次到了安全屋,守在那里的人倒是让波本也没想到:基安蒂和科恩都在,虽然他们并不认得波本,但波本是知道这两位的:他隔着频道给他们安排过任务。同样在那里的还有琴酒,以及一个即使是波本也不曾知晓一星半点的金发女人。

伏特加则是守在了门外。

波本进去时所有人都背对着门口,围在一个沙发后面。

他开门,他们就转身看他,齐刷刷地。

“哟,这是商量什么呢?”波本故作惊讶地双手插兜,走到他们中间。

基安蒂此前只听过他,心里对这位波本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卖情报的情报贩子和组织的新人上。她本来就经常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样子,见了波本本人,狠狠地嘁了一声。

科恩和那个金发女人倒是没什么反应,但眼神里也颇有些审视。

“你过来。”琴酒可能是这里最冷静的人了。

他闻言便往琴酒那边移了两步,正作势要问些话,却见那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

是一个茶色短发的女孩子,看起来十几岁,穿着一身的名牌衣服;她正戴着耳机,拿着一个小电脑打字。

是宫野志保。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按照安室透的记忆,她应该还要晚一年才会回国。而且……安室透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叫到这里。

至于其他人,除了那个金发的女人,毫无疑问都是行动组的人,出现在这里多半是为了保护和监视宫野志保……但是现在的宫野志保,已经值得组织这样重视了吗?

“从今天开始,”琴酒接下来的话让安室透更为震惊,“你来做雪莉在东京的监护人。”

“我?”波本皱眉,似乎不是很满意,“呵,虽然不知道‘雪莉’有什么特别的,但是看样子我应该不是你们满意的人选。”

琴酒似乎很认可这话。

但是雪莉,也就是宫野志保本人,却说:“是我选择了你。”她摘下了耳机,安室透微微侧头,看见她的电脑页面停留在一个女孩的照片上——黑色长直发是温和女子——是宫野明美。照片似乎是最近拍的,背景是上野公园。入镜的还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他样子慈祥和蔼,正是皮斯科。

宫野志保此时也在打量安室透。

越是和她那位年轻的老师相处,她就越觉得对方在某些方面严厉得可怕。但是她的老师对她却是真的称得上尽心尽力,甚至教了她不少保命的手段——尽管那并非她的本意。

于是她越发好奇起安室透的存在来:小林秩一对自己的一些事可以选择坦白,却从来不多讲安室透的事。他能利用相似的经历迅速拉进和宫野志保的关系,却同样因为他的坦言,而并不让人讨厌。但是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安室透……至少在最开始是。

一个严厉又细致的人,他所尊敬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宫野志保很想在安室透身上找到她想象中的特质:严厉,认真,优秀而自信。

可是安室透得知是雪莉选择了她,露出了和众人最初一样惊讶的神情——他看起来不特殊,也不严厉,认不认真看不出来,到是也有些自信。

她有些失望。

更多的是不解。

对宫野志保来说,安室透和屋子里的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浑身散发着她熟悉的那种讨厌的气息——和小林秩一的干净截然不同的气息。

他有什么特别的?

“那么,为什么选我?”安室透心里暗暗警惕起来,“我似乎不认识你。”

他不觉得组织能查到他和宫野一家的关系,但是为什么宫野志保会知道他?

她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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