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推荐BGM:Castle]
[如果,我是说如果,上天要同我开玩笑,如果是戏剧主动找上我,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是这个节点?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会是我?]
我没有回答。
她仍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眉目里疏离神色仍不改,
乔遇年“伯远知道这事了。”
我却不想再问他是否来过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是在逃避这件事,还是在逃避那个吻。
我觉得我可能出了一些问题。
低头,去望右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周围是明显的红痕。
我问,
安年“戒指取下来过吗?”
乔遇年“没有。”
安年“那我手上的伤怎么处理的?”
乔遇年“玻璃渣不知怎么嵌进那中间缝隙——”
她顿了下,
乔遇年“你也知道,取都取不下,有缝隙就像个笑话。”
乔遇年“最后那镊子夹碎了,也弄到周围尽是细小伤口。”
安年“可我只觉得手背痛。”
乔遇年“大概是手背的伤更重,更痛,就衬得手指不那么痛了。”
安年“原来疼痛也要争存在感。”
我对上她那双冷淡的眸子,
安年“我想,我可能需要一个可靠的医生。”
安年“心理医生。”
我想,我自私地想,我逃避地想,就当是我疯了吧。
就当这个世界还正常,其他的所有人都还正常。
那么我疯了,就是他们都还正常。
安年“我觉得,我好像生病了。”
这是那天我同乔遇年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我同那位医生说的第一句话。
很难想象乔遇年来悉尼会带心理医生——后来他自己解释道,本就打算来悉尼工作,不过是陪乔遇年一起回罢了。他并不忌讳让我知道他是帮手之一。
我不太关心这些有的没的,因为自己已经够糟糕够混乱了。
我甚至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声音冷冷清清的,
安年“我只想这样躺着,不想看你。”
???“恕我直言,这样对接下来的谈话不大有利。”
安年“年年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就想要这样。你觉得你比她有能力说服我?”
???“冒犯了。”
这样看我好像是有点胡搅蛮缠意味,于是我便继续这样。
安年“灯光也不要,最好是全黑。”
???“我觉得这样可能会不太舒服。年年说你是有点缺乏安全感的。”
年年,年年,又是年年!
安年“你别叫她年年。”
???“抱歉。”
我对他这句道歉接受的心安理得,便自以为恰当地解释道。
安年“年年……她没跟你说,我叫什么名字么?”
???“不好意思,一时改不过来。”
我轻微地翻动一下,
安年“你叫什么名字?”
金俊勉“金俊勉。俊逸的俊,勉强的勉。”
安年“第一次见有人这样解读自己名字。”
金俊勉“解读?”
安年“不是吗?不要重复我的话。我不想听你套话。”
他从善如流,
金俊勉“好的,那我直接进入正题。”
金俊勉“我和你以前了解的那些医师可能不太一样。当然,你和我从前遇到的人也不太一样。”
金俊勉“所以,我接下来问得问题会很直接,很可能会冒犯到你。如果不想说的话,尽量保持沉默。不要撒谎。”
安年“那我要是告诉你,谎言成为常态了呢?”
金俊勉“我可能会很难做?不太好判断你是怎么了。”
安年“我有时候撒谎,自己都不知道是在撒谎。我记性说好好说不好不好,下意识反应也跟得上,谎言会自我欺骗成真话。”
安年“那些至少对于我自己是真话。”
金俊勉“是在给我打预防针吗?”
安年“不。只是在安慰我自己——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是欺骗。”
金俊勉“或许吧。”
我有点想要回头去看他的冲动,很莫名。所以不回头看。
安年“你刚刚如果回答是,我会觉得你很狭隘。说不是的话,我会觉得你虚伪。”
金俊勉“那刚才的回答,是过关吗?”
安年“我会觉得你两不站边,太过于滑头,不是个好人。我这样说也很狭隘,我自己知道。”
金俊勉“嗯,其实还好?”
金俊勉“其实还好。”
安年“说这个原因,是临时起意吧?大概是想说明,有些问题没有答案,不要答案。”
安年“怎么回答都是错,不回答更错。”
安年“好多事也是,没有选择。”
就像我一样。我从来没有自主选择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