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灵犀

[本章推荐BGM：无]

[其实说到底，也算心有灵犀，也算你情我愿。]

[只是到底没有人说明，算不算情爱一场。]

伯远去清理冰箱的空档，我在房子里走来走去。

看客厅物件摆放地整整齐齐，花纹上的眼睛恭谨看人，一丝不苟。餐厅也修整完毕，新换的桌子成套，只比以前崭新，别无二致。

于是我想，怎么那厨房里冰箱物什能乱掉？说得好像他多顾家、多爱下厨房，不还是为了旧事重提。

于是伯远出来时候我摆出一副爱搭不理表情。

他没反应过来，语气关切，

伯远“怎么了年年？”

瞧，果真是飘了，把狐狸尾巴给露出来。他以前可不大喊我年年。

安年“你喊什么？”

伯远“我没有喊……可能声音有点大？”

他一面说着一面摆盘，大有把水果沙拉做成水果拼盘的架势。

安年“我说你喊我什么啊。”

伯远“年年啊。”

那两碟水果沙拉终于被他放下，甜味多的那盘推给我，番茄酱多的留给他自己。

我看他行为还算可以，也就不再纠缠这问题了。

耍小心思就耍吧，反正我开心。

但是——

我只是随意戳两下就不想动刀叉了，也不是别的，没胃口。

我只是觉得小腹酸痛，但不是饿啊。

我本来就不喜欢吃早饭，又跟他一星期没见了，期间吴世勋也不怎么管我。

如果把不吃早饭这件事延展开来，他们两个其实是截然相反的态度：伯远是知道我做对自己不好的事，要纠正我，为我好，哪天我进了ICU痛苦到恨不得全世界陪我一起死，他也能对医生说就让我不人不鬼活下去；吴世勋不一样，多半时候我爱怎么样怎么样，哪怕我要跳楼闹自杀他也任由我去——如果我真的那么痛苦，他就让我走。

前者会让我过得更好，后者会让我更快乐。

都说二十一天养成一个习惯，但我只要一天，只要我喜欢那样做。

于是我把刀叉一撂，靠椅背，抬下巴，理直气壮转移矛盾，

安年“怎么每次回来就要吃饭啊。”

安年“我跟你除了吃饭，难道就没有别的事情要做了吗？”

他见我这样有点不乐意，又不好显露出来，

伯远“除了吃饭以外的事，已经做了。”

说着他也把刀叉一撂，跟我一样的动作表情——

可我怎么就觉得他是在威胁我呢？

除了吃饭做什么？睡觉啊。

睡觉……

我脸色有点变了。

虽然这件事我有时候也觉得舒服吧，但他肯定是更舒服那一个人。

这种事上他占优势，又总是磨人——当然是磨我，逼着我说什么做什么我也没办法。

从前也还好，两个人基本和谐。

可我现在和他刚吵过架，昨天那事还没解决完——总之，我还要脸，不要脸也得要面子的。

伯远好像就掐准这点了，

伯远“吃饭吗？”

安年“吃。”

你看，他总有办法拿捏我，不管是什么时候的我。

其实说到底，也算心有灵犀，也算你情我愿。只是到底没有人说明，算不算情爱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