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可怜

[本章推荐BGM：Dark Side]

安年“去见乔遇年。”

伯远靠着椅背，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什么表情都温柔潋滟，问她，

伯远“去见乔遇年做什么？”

安年也学着他模样，往椅背上一靠，结果气势上不来，端的是无所谓模样，其实更像叛逆期小孩儿，陈述句是欲盖弥彰。

安年“我去见别人，你才更不放心吧。”

安年“我就是想出去走走，成日待在屋子里有什么好的。”

伯远凑近一点，去握她手；安年躲了也挣了，没成功。

拿眼白看伯远是没用的，他就那样望你，他想那样的时候，看上去好深情，拒绝他仿佛是天大的罪过。

他的话掷地有声，是斩钉截铁，不容辩驳，不容拒绝，

伯远“我陪你。”

安年不怕他这样，

安年“我想一个人去。”

伯远“不行。”

伯远鲜少这样直白拒绝她。

安年“我真的就是想去见乔遇年，我想和她单独聊聊。”

伯远索性不再随她绕圈子。

伯远“聊什么？聊朴灿烈？”

安年“我昨天没找朴灿烈。”

伯远“那你是去见的谁？”

安年没话说了。

伯远的耐心给消磨殆尽了，如他所言，不温柔的一面，不在外人面前展示的一面要浮出水面。

安年没等他发作，即刻把手边的餐盘往他脸上丢。

伯远没躲。颧骨被盘子边角磕出一小片青紫痕迹。

他颧骨不算高，但不笑时面相就有点薄。那一块就显得更刺眼。

说真的，安年看着都疼。

可他面色如常，

伯远“好。你说没见就没见。”

伯远“想去找乔遇年，你就去。”

安年语气弱弱地“你……”

伯远“现在，回楼上去。马上。”

安年起身就走。

只是刚走到楼梯拐角处，就听见一楼瓷器破碎的响声。她猜，餐厅遭了殃以后，就该是厨房了。

她进房间时，又听一声闷响，像什么东西砸在地上。

安年怕是伯远把自己摔地上了，就挑着角度偷摸往楼下看。

原来是桌子腿断掉了，餐具全落到地毯上，大片的断裂开，倒还不至于粉身碎骨。只是伯远又顺手拿了什么砸下去，响声如同雨夜交响曲，清澈悦耳。

伯远又往厨房去了。

安年神色淡淡，心里还在想，其实她还挺喜欢那套餐具来着。

哪怕她自己毫不在意地用刀叉乱划，哪怕她吃饭时从来不多看餐具，也不表达出来。

所谓的挺喜欢，可能只是因为碎了，失去了，又想起来，同情一样的喜欢。

多讽刺，她连人都不可怜——

倘若非要可怜谁，安年觉得不如可怜自己，可怜自己衣食无忧，可怜自己前途一片坦荡，最可怜自己有人“爱”，见得了人，所以最见不得人。

她这样想，也就是一瞬，而后头也不回地走自己的路。

管伯远做什么？

死不了的，才不用她管，有的是人在乎他。

进了房间先将门反锁，这时候锁门伯远不会怀疑她。把角落里的手机拾起，充着电试着开机。

还好，没摔坏。

她有她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