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儿,还愣着干嘛?赶紧谢恩啊!”苏程简直想高兴的手舞足蹈,他本以为苏栾漫经此一事,恐怕不能再给他带来多大的家族利益。
谁想,转眼就能许配给摄政王爷呢?摄政王府这是多少人可想而不可及的家族?
“臣女谢过圣上。”苏栾漫身子略有发软的接过那道刚刚拟好的圣旨,她心乱如麻,合着刚出狼窝,又进了虎口,还真是戏剧性!
陈奕鸣见圣旨已经敲定,心里犹为不快,却也气恼明明是他自己坚持退婚,如今得偿所愿了反而不觉得轻松,“父皇,儿臣先行告退了!”
末了,目光像刀子一样直刺跪在大殿上的女子,深深剜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圣上,既然此事告一段落了,小女又有伤在身,臣就带着她先回府了。”苏程言语上已经难掩开怀之意,就连看向苏栾漫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关心。
临走前,苏栾漫不动声色的轻瞄了楚烨陌一眼,他那种视众生如蝼蚁的残酷藐视神色,令她联想到草原上扑向猎物的猛虎,唯有躲闪和俯首才能稍作缓解,仍是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利落的答应婚事?
纵使只是匆匆一眼,还是被楚烨陌扑捉到,他从她那目光中读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在她宛若秋水的眸底倏然略过,隐然消散。
这道赐婚圣旨一出,顷刻间就轰动了整个京城。
苏栾漫刚回到相府,途经花园,迎面走来一个身材苗条的妙龄少女。
她黑目蒙上一层冷意,苏浅吟,那是压垮原主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将原主推向深渊的始作俑者!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苏栾漫,我劝你还是识相一些,你可高攀不起大皇子,就算你是嫡女又如何?我才是父亲的掌上明珠,而你,一个不受宠的废物罢了!”
“你瞧瞧你,可有半点嫡女风华?我若是你,被男子退了婚,直接一命呜呼算了,也好顾全了相府的名誉,保住自己的名声。”
这是原主临死前听到的最后一番话,她坐在房中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就毫不犹豫的撞柱而亡,一位少女就此香消玉殒。
“姐姐好本事啊。”苏浅吟驻足停下,眼里闪过一丝阴霾,稍纵即逝。
苏栾漫在相府被她压迫多年,养成了胆小如鼠的性子,眼见要赐婚给大皇子,她还没来得及下手,就闹出了退婚风波。
她别提有多高兴了,只期盼苏栾漫那一撞再也不要醒来,那相府就只有她一个小姐了,莫不如嫡女?
这没高兴两天,忽然听闻苏栾漫许配给了摄政王,她实在不能接受一个废物站在她头顶。
苏栾漫那毫无表情的面孔上,有着寒冰一般的冷冽之色,“这还要多谢妹妹前几天的那番话,让我因祸得福,重获新生!”
苏浅吟见她哪里还有往常的卑微,一口气当即就堵在了胸前,“姐姐无须得意太早,凡事有一就有二,可不要再重蹈覆辙才好,否则,相府的脸面真要被姐姐丢尽了呢。”
“摄政王爷亲自应下的婚事,想来不用劳烦妹妹忧心。”苏栾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
苏浅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