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侯亮刚从茗香馆出来,脸上是肉眼可见的不爽。
他今天穿了一身墨青色袍子,整个人本就生的轮廓深邃,眉眼粗狂,这脸色不好看便越发显得气势汹汹。街上的人瞧见远远的便给他让路。
“爷,您要找那人报仇交给咱们就是了,何必亲自来问?四爷嘱咐主子要卧床静养……”
诸葛侯亮叼着根茅草,两手叉着腰,修长挺拔的身形在街头十分惹眼,“关他郑老四屁事!”
“爷,你说你这是何必呢?四爷这回出来不是带了人吗?让四爷吩咐人去将那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找出来剁了就是,你身上还有伤呢。”
诸葛侯亮道:“要报仇那也是老子自己去,谁他妈插手老子宰了他,听见没?”
“哦。可越京城这么大,去哪找那小子?”
“老子早晚把他找出来。”
“对!把那该死的东西找出来剁碎了喂狗!”
诸葛侯亮顺手掐住人脖子,他的手掌极大,那小厮的整个脖子几乎都被握在他手里。他也没用什么力气,可就是叫那小厮胆战心惊:“爷……爷……”
他一用劲,将人像拎鸡崽子似的圈进怀里:“圆头,你有时间在这跟爷耍嘴皮子,你还不如多去那些茶馆转转,给爷把人找出来。”
圆头愣愣的问了一句:“爷,你怎么知道他会去茶馆?”
“猜的。那小子长了一副细皮嫩肉的小白脸模样,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的主儿。”
圆头道:“养尊处优?我看那人落魄的很,说不定是个叫花子。”
“你知道个屁!你见过几个落魄成他那样还知礼识仪的?病成那样也没多给咱们添麻烦。还有,夜里睡觉的时候,你们那些牲口个个呼噜震天响,吵的老子耳朵疼。人家乖乖靠着马车睡的端端正正,一晚上动也没动。”
“爷,你咋知道的?”
诸葛侯亮朝他脑袋上拍了他一巴掌:“你管老子咋知道的。”
圆头瘪了瘪嘴,泪花在眼里团团转。
“反正啊,我猜他肯定是这越京城哪个富家小公子。那些人不是就喜欢逛个什么茶馆吗?我早晚把他找出来。”
圆头问:“爷,那人找出来之后呢?”
“找……找出来之后当然是报仇啊!他一簪子差点没把老子捅死,等把人找到,老子就……”
圆头看着他,等着他家爷的手段。
诸葛侯亮半天没说出话来,见圆头盯着他,又是一巴掌拍在脑门上:“你看什么看?”
“爷,四爷说你魔障了。”
“他个狗日的才魔障了。诸葛雅平马上就到越京,老东西让他做的事他不专心去办,整天只知道找老子麻烦。”
圆头道:“那爷,今晚你还是不回安平居吗?”
“有他在老子安平不了。”
“那……还是去如意馆?”
诸葛侯亮一脸烦躁:“换个地方。那群娘们儿只知道抱着个破木头棒子叽叽歪歪,连他妈喝酒划拳都不会。”
圆头道:“我听那老鸨说,那个叫琵琶,是大越的一种乐器。”
诸葛侯亮道:“别管那木头棒子是什么,反正老子只想找个睡觉的地儿。方头和扁头他们还说是什么好地方,我觉得还没咱西凉的窑子有意思,连口马奶酒都喝不上……”
圆头看看他,试探着说道:“爷,那地方最有意思的是跟姑娘们玩儿。你每回去非要划拳喝酒,这正事还没开始,你先喝倒一片,人姑娘吐的稀里哗啦的,那还咋玩?”
“所以就说这大越的娘们儿矫情。”
“可……可再生猛,爷你也不能跟人姑娘玩掰腕子啊……”
诸葛侯亮看看他,圆头瑟缩着咽了口口水。半晌,诸葛侯亮问他:“那玩啥?摔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