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岐山,温若寒并未因他离家出走一事责备于他,反道是看他庭院冷清,温旭和温晁又因前事刻意疏远他,思虑再三后还将温情姐弟调回了不夜天。
这年节将近,温情和温宁又回来了,温昱自然高兴,忙前忙后准备过年的事情。
温情觉得他是瞎胡闹,温氏每年年节都是循着往年的惯例,焰火表演、年宴、放祈福灯,包括祭祖事宜全都早有安排,时辰地点也是早就定好的。
可温昱觉得不夜天的年节没有一点年味儿,所有仪式都是走过场,没有人真正放在心上,就是年宴,家族长辈之间也是在谈论宗族事物。
温情对这些早就见怪不怪,也懒得掺和温昱的事情,一门心思在房里钻研她的医药,连房门也懒得出。道是温宁跟着温昱又是画桃符,又是制灯笼,忙的不亦乐乎。
“温情,”温昱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的温宁抱着两只刚制成灯笼,都是兴高采烈,“看我和温宁做的灯笼,喏,这两只是给你的,放在屋子里喜庆。”
温情看了一眼,明显对灯笼不感兴趣:“拿走拿走,你俩要是没事,就赶快出去。”
“你忙什么呢?”温昱走过去,见温情面前正放着他送她的一小块“血蕲”,有些哭笑不得,“大过年的,你怎么还在研究这东西?”
温情白了他一眼:“研究它总比研究你那些破灯笼好。”
“我灯笼怎么了?它好看、喜庆,比你面前那块乌不隆冬的东西好多了。”
温情道:“你堂堂温大公子,就不能干点正事?”温情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她只是觉得温昱的行为与他的身份格格不入。
“宗主让你试着打理家族事务,账册早就搬到你房间了,你还有功夫带着阿宁瞎胡闹?”
“那账册我也看不明白啊。”
温情阖上医书抬眼看着他:“夜猎,你修为不够;账册呢,你看不明白;温大公子,难道宗主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
“上次族会,温氏长辈一致决定要在你和旭公子还有二公子当中选出少宗主,也就是温氏下一任家主。二公子自不必说,你和旭公子之间迟早有一场较量,你不打算准备准备?”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
“这么自信?我看其他两位公子都在好生准备,只有你整天悠哉悠哉。何况,旭公子还是温氏长辈最看重的下一任家主人选。要不是你突然被接回温氏,根本就不会有……”
说到此处,温情又没再说下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温昱伸手拿过温宁手上一盏灯笼看了看:“没什么好准备的,我觉得阿旭是最合适的少宗主人选。”
“可宗主中意的是你,宗主他……”
“一切当以温氏大局为重,父亲他会做出最正确的抉择。”
温情无言以对。
“你也别整天研究那块石头,好歹年节,跟我和温宁去做灯笼?”
温情摆手,再次翻开医书:“这血蕲可是罕见的宝贝,我师傅他老人家终其一生都在钻研,我好不容易得了一块,可不能白白浪费。”
温昱有些无奈,见人当真痴迷其中,生恐温情也像她那个师傅一样对这东西如痴如魔,最后疯癫而亡,不得不老实交代:“温情,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这块石头不是什么血蕲,它就是块普通石头,是我在路上随手捡来的。”
温情抬眼看向他:“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