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公子?”温昱正考虑要不要跟温若凌同行,身后就传来蓝曦臣的声音。他的声音极好辨认,温和平缓,自成特色,就像他这个人一般,清雅出尘,就算在雪中,也自有风采。
“泽芜君,你怎么也在这?”
蓝曦臣颔首,见他身侧还立着温若凌,虽不知此人身份,但见他与温昱一道,便也礼节性的冲人见礼,但温若凌只冷冷扫了一眼,便看向远处,似乎并不想受这个礼。
“我应邀来参加清谈会,现在正打算回蓝氏。温公子你……”
“我路过。”
蓝曦臣回以惯常性的得体微笑。
如今蓝氏对温氏的态度很微妙,尤其是温氏最近一番动作,惹得宗门人心惶惶,他今日应邀来清河,与聂明玦商量的便是有关温氏之事。
此番还未出清河便遇见他二人,蓝曦臣心中不免有所揣测。
“想必温公子还有要事要办,曦臣先行一步。告辞。”
蓝曦臣这样匆忙,温昱当他急着赶回蓝氏便也没有多说,与人一揖目送他走远,旁边温若凌口里却道:“蓝家人这副装模作样的姿态还真是几十年如一日。我还以为下一辈起码能收敛些,没想到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想必蓝青衡和蓝启仁为了教导他们,这些年定然不遗余力、呕心沥血吧。哼。”
听到温若凌如此贬低蓝氏,温昱大为不解:“三叔似乎对蓝氏有偏见。”
“这不是偏见。”
“这还不是偏见?”温昱看着他,谁知温若凌直言:“我就是单纯讨厌蓝氏,讨厌他们蓝家每一个人,仅此而已。”
温昱:“……”
“尤其刚才那个人。”
温昱不明白蓝曦臣又哪里招惹他了?“泽芜君怎么了?谦谦君子,你瞧人刚刚还跟你见礼呢。”
温若凌冷哼:“泽芜君?他有何功绩配得此尊称?”
玄门的称号大多都不是凭空得来,基本都有说得出口的令人称道的事迹方能叫人心服口服。
“他……”温昱一时竟当真说不出所以然来。
“依我看不过是蓝氏自吹自擂,刻意标榜自己而已。真要心无杂念,就不会在玄门占这些花花绿绿的名头。”
温昱道:“三叔此言未免有失偏颇,盛明不敢苟同。”
温若凌不以为意:“没让你苟同。就是没想到此人还有两幅面孔。”
温昱听的云里雾里:“什么两幅面孔?”
“他今日对你道还算和善,那日顶着张欠揍的脸着实叫人看了生气。”
“什么意思?泽芜君接人待物一向宽容仁厚,温和有礼,从不曾疾言厉色,如何会像三叔你说的那样?”
温若凌道:“在岐山,你喝醉那次,他拦着你非要你跟他赔礼道歉。”
闻言,温昱有些讶异:“你说那次……那次是泽芜君?”
“我还能认错?”
“那我拽下的……”温昱莫名想到此刻还压在抽屉里那根被蹂躏的不成样子的抹额,莫名心头一紧,“是泽芜君!难怪他方才走的这样急,定是……,三叔,那晚你见到我时,我没对泽芜君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温若凌回答的肯定:“没有。”
温昱有些不敢相信:“当真?”
“是蓝家人矫情,别理他。无端在我岐山游荡,就算真冒犯了又如何?他有任何不满,都可以让他来不夜天找我和你爹理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