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狠狠把燕窝碗掷在地上,溅起的瓷片划了柔则一手,她却浑然不觉。
“原来四郎你也会痛啊,四郎可知宛宛失去孩子时又是怎样的撕心裂肺?”
“放肆!”
胤禛这回是真的怒了:“若非本王亲自审问,竟不知陪本王多年的福晋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连本王亲子嗣也忍心加害。”
“加害?”
柔则冷笑:“我的孩子没了,她的孩子却生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若妹妹还在,看着四郎一个接一个的与旁人生孩子,想也会和宛宛一样。”
这么多年了,柔则哪怕再自欺欺人,也不得不承认胤禛真正爱的是宜修。
“心慈则貌美,宜修再如何,也一定胜过你万千。”
不提宜修还好,一提宜修胤禛就来气:“是你,是你当初跳舞勾引本王,若非如此宜修又何至于去皇庄躲避,以至最后母子双亡,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
柔则都快被胤禛气笑:“明明是你自己贪花好色、虚荣心强,又怎么能怨我呢?”
“四郎你知道吗宜修是庶出,自幼在家中受尽了委屈,阿玛额娘心中只有宛宛,四郎你才是压垮宜修的最后一根稻草啊!”
“什么愿如此环、朝夕相见,还不是我轻轻松松一场舞就能跳了去,四郎你心中的深情也不过如此啊哈哈哈……”
反正都撕破脸,柔则也懒得装了,她在闺阁中本来就千娇万宠,一点委屈都受不了,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住口!”
“本王叫你住口!”
胤禛赤红着双眼,狠狠掐着柔则下巴:“本王待你还不薄吗?”
“宜修都仅是侧福晋,而你是本王的嫡福晋!”
“不薄?”
柔则的声音如浮在水面泠泠相触的碎冰:“本属于宛宛的夫君被宜修一把夺去,本属于宛宛的独宠,也被他人一一瓜分。”
“曹琴默的性格,李静言的憨傻,甚至齐月宾的眼睛,你敢说她们没有一个像宜修的吗?”
“甚至那人连死了都不放过我,宛宛也想知足,可她们一次又一次的蹬鼻子上脸。”
柔则坐在地上声嘶力竭道,她想不通明明胤禛最先对她动心的,为什么真真正正爱上的会是宜修?
“宜修是你的亲妹妹!”
胤禛深吸一口气怒骂:“你为什么不恨本王?”
“宛宛多想恨你啊,可宛宛做不到,宛宛做不到啊!”
“那夜宛宛抱着孩子的尸体在雨中走了整整一夜,想走到阎罗殿,求满殿神佛,要索就索我的命,别索我孩子的命啊!”
“而曹琴默这时竟然有了孩子,不是她孩子的命索了我孩子的命吗?”
“我怎能容忍她猖狂?”
“你疯了。”
胤禛深吁一口气。
“是我是疯了,从宜修死的那一天你推开我起我就疯了。”
“明日本王会向皇阿玛请旨,罢黜你的福晋之位。”
“你我死生不复相见。”
说完不顾柔则难看脸色,胤禛自顾自回房写折子,并另写一本追封宜修为嫡福晋。
皇阿玛仁慈,知道柔则所作所为后,想也不会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