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歆儿小学毕业了，张爸爸开玩笑说：“可以啊歆儿，你已经超过你爸爸了。”
他总在一边解释：“我这不为了艺术嘛”
“去你的吧！”
初一啦，歆儿还是那么优秀
毓儿也从不担心歆儿在学校，因为，歆儿班主任是她高中的好朋友，闺蜜级别人物。
记得以前嫁给张云雷之前，她还是个孩子似的性格，每次闺蜜开家长会，她都坐在闺蜜办公室，吃着闺蜜的水果，等闺蜜下班。
她闺蜜特别宠她，虽然有时候有点暴力，但是嘞，有需要的时候，俩人相互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帮忙的。
今天是初一的期末考试，歆儿自信满满的走进了考场。
毓儿呢，她决定去医院看看。胃又疼了。
到了医院，碰巧大夫是她初中同学。
“毓儿，你这胃……”
“你直说吧，又溃疡了？”
“不是，这……”大夫犹豫着“我跟你说完，你可别崩溃。”
“你说”
“癌变了”
癌变了，这三个字如晴天霹雳一般。
她怔愣住了“我……胃癌？”
“毓儿，联系下你家属，咱们即刻治疗”
“我还有多久？”
“你家里人电话多少？”
“我在问你，我还有多久？”
“这……如果好好治疗，就……半年，如果……不管不顾，那……”
“怎样？”
“三个月左右吧”
“三个月……只有三个月？”她没流眼泪，却像失了魂似的，抓起手提包就走了，任凭大夫怎么叫都不回头。
走的急，病例也没拿，大夫小心翼翼的把病例替她收好，小声说“毓儿啊，你何苦呢？”
一周后，歆儿成绩下来了，很不理想。
自从这之后，歆儿像换了一个人。
叛逆，不听话。
甚至，学会了上课违纪，与长辈顶嘴。
新的学期开学不到一个月就被找了好几次家长。
“喂，毓儿”闺蜜给她打电话“你来一下吧”
“好”
来到学校，歆儿站在那，一脸理所应当
“怎么了？”毓儿上楼上的急，有点喘，加上，她的病。
马上就是第三个月。
“你没事吧？”闺蜜有点不放心她，闺蜜心里清楚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对劲，最近总是一咳嗽就去厕所，那天，闺蜜发现了她扔在洗手台垃圾桶里，带血的纸。
“没事儿，”嘴里涌出一股血腥味道“歆儿怎么了？”
“你的好闺女，初一都挺好的，这怎么到初二就这样了？”闺蜜掏出一部手机，是歆儿的“前几天，上课说话、吃东西，我就都不追究了”话没说完，歆儿就插嘴。
“你没追究？那你去调监控，看看你罚我站没有！”
“歆儿你闭嘴！”毓儿生气了
“这今天”闺蜜继续说“手机都偷偷带来了”
毓儿气的发抖，勉强咽下了那口腥甜。
稳了稳心神，对闺蜜说“我把她带回去，教好了，再送回来”
闺蜜似乎有点后悔把毓儿叫来，毓儿都站不稳了“我……毓儿，要不，让她罚会儿站就得了……”
“不行，这孩子来的不容易，全家都宠着，都宠坏了，得教育教育”
她坚持带歆儿回家，进行教育。
回到家，毓儿生气的摔上房门，怒斥道“来，你交代一下，一周三次，第一次，上课吃东西，你怎么就那么饿？第二次，上课说话，你怎么不上去讲课？今天可好，厉害了啊？敢带手机去学校了？你有本事带，你也得有本事带回来啊？是不是我平时太纵容你了？”她气的浑身颤抖，隐约感觉到嘴里那一丝腥甜又涌了上来。
“你和我爸向来都是唱红白脸，我爸打我，你就来给个糖吃，干嘛啊！我又不傻！”女儿不甘示弱的顶着嘴。
“你……”
门开了，他回来了“怎么了，毓儿？”
“你的好闺女，又让池池姐找我了。这还学会顶嘴了”她指着女儿失望极了“我当初，把她生下来干嘛啊？我留着命多活两年不好吗？”
“媳妇儿，媳妇儿，消消气”他抚着她后背，平复她的愤怒。
“你们当初生我的时候，问过我吗？我想被你们生出来吗？啊？”女儿喊到
毓儿被气得说不出话，她只感觉天旋地转的有点迷糊，她看见他上前打了女儿一巴掌，教育到“你妈当初为了生你遭了多少罪你知道吗？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女儿自尊心作怪“那是她自找的！”
“噗……”她嘴里的一抹腥甜涌出，她看见他连忙过来抱住她，她看不清了，眼前模糊，最后昏了过去……
手术室外，他坐在椅子上，盯着手术室门上的灯。
女儿小心靠近他，他沉声道“离开这儿，现在”
“爸……”
“走!”
她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了，想道歉……
手术灯灭，他忽的起身走上前。
没说话，也不知说什么，拽着大夫的手，满眼都在问她如何了。
大夫摇摇头，表示，有些晚了，大概……没有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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