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真相

　　“呓，不过是我告诉你的名字。我的真名，是白梓呓。白梓凡，是我哥哥，亲哥哥。

　　“我们的家族多少年前确实是医学世家，但早在我们祖先的某一辈中就已经偏离原轨，借着医学的基础延伸向巫蛊之术发展。

　　“到了我们这一辈，家族已经隐居于世，我们从小学习巫蛊，可以通过药剂操纵人的记忆，甚至是人心。而我们也因长期浸透在巫蛊药剂中，有一些特殊的感知能力和微弱的操纵能力。

　　“还记得丧尸爆发的那一天，可能是我记忆中最可怕的一天，连我小时候所受的那些伤痛都无法比拟......那天，血流成河，长辈们为了保护我们都拼上性命，小凡死死地拽住我往外跑，我只能看见身后的一片惨象却什么也不能做 ......这也是为什么你当时差点看到我家庭照时我阻止你的原因。

　　“小凡带着我逃亡，他是我在这个末世之中最重要的人，我们在城市的一角生活，见过不少生离死别，也学会了冷漠狠心。

　　“在永无天日的生活中我们也受过伤，丧尸病毒是会迅速感染发作的，在你们看来也许就是必死无疑。但我们一族有独特的治疗方式，以本族人的血炼药，会耗费大量精力，但只要不是病入膏肓，彻底无法挽救的病情，都可以治疗。

　　“那天我出去找食物，却在一家商店察觉到了异样的感觉，那是你，夏茉。我知道你有控制丧尸的能力，你身边的波动异于常人，有时却和丧尸相似。这也是我把你从丧尸手上救下来的原因，我可不喜欢泛滥的同情心。

　　“我蛊惑你跟我回来后借助遗忘药剂封起了你之前的记忆，让你留在我们身边，只要你内心里深切地希望丧尸不要打扰你的生活，丧尸就不会来了。我和小凡商量过了，不告诉你我们的真实身份及关系，一是为了让你更好地融入我们，二是为了以后必要时候离开。

　　“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丧尸的进化逐渐开始了，出现了一些略带人类思想的中级丧尸，它们不再像低级丧尸一样毫无目的，而是有意识地攻击人类。

　　“那时候我和小凡带着你到处玩，让你越来越离不开我们，同时也在加固你记忆的封锁，留住你这个‘丧尸驱逐器’也对我们的生存有很大益处。

　　“而我们疏忽大意了，你在我们为你塑造的美梦里麻痹了自己，不足以驱逐有意识的中级丧尸，那天在商业街，那只遗漏的丧尸攻击了小凡，我突然明白了自己对你的信任是多么的可笑。

　　“我在夜里离开了，去用家族的秘术以血炼药，耗费了大量精力，炼了五颗药，自己也十分虚弱。

　　“好在我赶上了，药救活了小凡。为了不让你怀疑，我用简单的蛊术让你对这件事不再上心，继续那种烂漫的生活。我们也知道你有所怀疑，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和你的关系，却遇到了那个小巷里牺牲自己救了我们的男人，你看到了我冷酷无情的一面，开始动摇了，你的精神也更加脆弱了。

　　“............”

　　“去找食物的那天，我失算了，没想到居然遇到了一个在变成丧尸边缘的少女，因为她还有人的意识，所以你无法控制她。我重伤了，在归途中就已经要撑不住了，我一直在克制自己。

　　“回家后小凡对你施了蛊，那天晚上你睡着了，小凡则带着在危险边缘的我逃了出去，找了一个藏身之处，想要以血炼药。而我几乎丧失意识了，也明白现在炼药已经没用了，小凡也明白，但他不肯放弃。我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想伤害小凡，拼命想让小凡离开，小凡却怎么也不肯丢下我。那是我最难熬的一夜，我的脑子已经一片混乱了，思想像是结了层雾，什么也不记得，模模糊糊间觉得自己手上，身上溅上了温热的血，一个模糊的身影就在我面前倒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在做什么，突然有一天我浑浑噩噩的脑子里迸发出一些光亮，一点一点照亮我的思想，我发觉自己竟有了人的意识，身体也可以伪装成人类的样子，但本体上还是伤痕累累。

　　“在我有了意识后没几天，就是旁边这个戴着面具的人找到了我，他告诉了我你真正的力量，他还带我看到了变成了丧尸的小凡。我开始迷茫了，我不知道失去了小凡我应该怎么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他给我点明了一切，告诉我他是这个世界的神，杀了你，他就会让小凡重新成为人类。

　　“而不杀你，你的‘寂灭’就会彻底杀了小凡，杀了我。

　　“我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但我也别无选择。

　　“还记得你在我们家水壶里找到的药吗？那是我在意识尚存的时候预留好的，纸条也写了很多份，总有一份你会看到。不出所料，你应该把药带出来了。我知道我们离开后我应该会有不测，不会再回到那里了，药放在那里也不安全，干脆就让你带在身上，到时候也可以迅速通过你异于常人的波动找到你。如果这个面具男说的不是真的我也可以把药拿回来继续研究家族秘术，寻找救小凡的方法。

　　“今天把你引过来，就是为了至你于死地。跟你说了这么多，也算是我对你最后的同情了。

　　呓，现在是白梓呓，说完了所有的话，对着夏茉笑得无比灿烂。

　　对不起，小茉。

　　我还是骗了你，在那段美好的梦境中，我也付出了真感情。我们的离开是为了保护你，留给你的药也是我心甘情愿的。若是为了小凡，你一定要死于我手，我希望你认为是我利用了你，你不欠我什么，这样......也许我会好受些。

　　白梓呓的发丝被风吹起，她伸出手撩了一下，掩藏住自己内心的悲伤，也掩埋了自己最后一丝脆弱。

　　“夏茉，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