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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平常

茉世:丧尸戏局的终结

  日子又变得宁静而平凡,白梓凡还在休养,虽然他不好意思占据唯一的床,但夏茉和呓都满不在意。只要能每天看到白梓凡,对夏茉来说打地铺算什么。

  

  从上次令白梓凡受伤后,夏茉便对外界有一种抵触的情绪。如果白梓凡真的为了救她而死掉了,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呓。

  

  在她最阴暗的时候,是呓和白梓凡带给她希望,他们像一缕阳光照进了她的生活,是她生命中重要而特别的存在。

  

  以照顾白梓凡为由,夏茉拒绝外出,她发现和白梓凡在一起她的心便像浸在幸福的温泉里,温暖的感觉蔓延全身。

  

  呓则很不满她的这种状态,成天想方设法地拉她出去。

  

  在白梓凡彻底痊愈后,夏茉也没有理由宅在家里了,尽管她极度的抗拒,也抵不住呓的软磨硬泡。白梓凡也微笑着对她说:“出去散散步吧。”

  

  呓蹦蹦哒哒地走在街上,夏茉心有余悸地拉住她“呓,这里不会有丧尸吧......”

  

  呓突然停下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严肃地问她:“小茉,你希望我死吗?”

  

  “当然不希望。”夏茉莫名其妙。

  

  “那就行啦!”呓又俏皮一笑,蹦跳着跑掉了,留下站在原地一头雾水的夏茉。

  

  夏茉皱着眉,索性不再思考,追上了呓。

  

  静静地在夜色下散步,昏黄的灯光照在路面上,暖暖的,一如往常。

  

  夏茉和呓坐在路边的板凳上,呓抬头望着天空,对夏茉说:“呐,小茉,你相信我吗?”

  

  夏茉笑了:“嗯。”

  

  “如果......有人欺骗了你,你会怎么样?”

  

  “我啊,大概会尝试着原谅他吧。”

  

  “小茉,你太善良了,有时候善良并不是一件好事。”

  

  夏茉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呓的侧脸,没有任何表情。

  

  浓浓的夜色中闪着点点淡淡的星光,月亮被灰色的云彩遮住了大半,朦朦胧胧。

  

  夏茉低下头,看着路灯下暖黄色的路面,忍不住轻轻一笑。

  

  突然,像某种奇异的感应般,夏茉抬起头看向另一边,小巷里有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形,夏茉心一紧,丢下呓独自朝着小巷走去。

  

  呓回过头,便发现夏茉不见了,急忙追上她,喃喃念叨:“怎么了嘛......”

  

  夏茉匆匆走进小巷,呓紧随其后。小巷里的旧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正低着头,手上夹着还在燃烧的烟。从蓬乱的头发,稀稀拉拉的胡茬和破破烂烂的衣服便知道他的颓废。

  

  听到动静,男人抬起头,脸上有着瞬间的恐惧,看到是两个少女,便放下了警惕,眼神还有些诧异。

  

  “没想到还能遇到幸存者。”男人吸了一口烟,吐出灰白的烟雾。

  

  是啊,真的好久都没有看见幸存者了,夏茉有些欣喜。

  

  还没等夏茉开口,男人便把烟一丢,站起来用脚踩上去,然后直径走过夏茉:“好了,我该走了,你们也要活下去哦。”

  

  “别走,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夏茉急忙转过身,焦急地说。

  

  “你疯了吗?”呓皱着眉拉住夏茉。

  

  夏茉还准备说什么,瞳孔却骤然微缩,冲着男人的背影大吼道:“小心!”然后匆忙跑了过去。

  

  呓看着夏茉,叹了一口气,也追过去了。

  

  男人看着巷口突然出现的丧尸连连后退,丧尸歪着头,无神的眼睛不知道在看哪里,它的一只胳膊已经断了,还在滴着血,血肉模糊,能隐约看到阴森的白骨露了出来。它身上的衣物已经碎成了一条条,身上还有零星的抓痕,鞋子不知道去哪了,脚趾磨出了血。

  

  它一摇一晃地走向惊恐的男人,龇了龇牙,幽幽地说:“血......猎物......死......”眼露凶光。

  

  夏茉和呓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呓暗叫“不好!”脸上露出决绝的神情。

  

  男人看到了身后的夏茉和呓,一咬牙,抓起路边的木条,冲着夏茉和呓大吼道:“你们快跑!我来对付它!”

  

  夏茉眼里满是纠结,要她见死不救,她做不到。

  

  眼看他们要被丧尸逼到了墙角,男人又一次吼道:“快跑!”

  

  这一次呓猛的抓起夏茉的手,用大到无法抗拒的力量拉着她冲了出去,夏茉震惊地看着她的侧脸,她的脸上竟有一闪而过的冷酷无情。

  

  跑到了安全的地方,夏茉一把甩开呓的手,第一次无比愤怒地看着呓。她压抑住怒火,看着呓的眼睛:“我们怎么能见死不救!”

  

  呓显得格外地镇定,带着与平常不同的冰冷表情:“你能保证你救得了他?”

  

  夏茉抿着嘴,她不能保证他们都不会受伤,而受伤则与死无疑,这就是场不公平的对战。

  

  呓笑了:“如果不能保证,那就减少伤亡。”

  

  夏茉觉得这样的呓很陌生,她一字一句地说:“我要回去。”

  

  “好啊。”

  

  夏茉瞪大眼睛看着微笑着的呓,抛开思绪,转过身朝小巷走去。

  

  走过去花了一段时间,刚刚夏茉没感觉到原来她们跑了很长的一段路。

  

  丧尸已经不见了,黑暗的阴影里躺着一个人,他的身上缭绕着丝丝黑雾。

  

  夏茉摇摇晃晃地走过去,跪坐在男人身边,他已经没有了呼吸,嘴角还有血的痕迹,身上多了许多伤痕,最可怕是肚子上的大洞,直接穿透了身体,看得到粉红色的内脏,血浸透了他的衣服,如同开出了一朵鲜红的血色之花。

  

  夏茉目光呆滞地坐在地上,嘴唇颤抖着,一滴泪悄然划过脸庞。

  

  呓站在巷口,微眯着眼看着夏茉,眼里没有一丝怜悯。

  

  男人身上的黑雾越来越浓,呓走过去,对夏茉说:“小茉,该走了。”

  

  夏茉站起来,没有犹豫,转头就走。

  

  呓耸耸肩,斜乜了一眼地上的男人 ,跟上了夏茉。

  

  一路上,夏茉都没有说话,呓悄悄看了她一眼,她脸上还有未消失的泪痕,没有一点表情。

  

  直到走到楼底下,夏茉才停住脚步,背对着呓说:“小呓,这个世界一直是不公平的吗?”

  

  呓一愣,说:“是的。”

  

  “那我们只要活下去就行了吗?”

  

  呓轻轻一笑:“是的。”

  

  “哪怕见死不救也要活下去吗?”

  

  “是的。”

  

  “挣扎也没有用吗?”

  

  “是的。”

  

  “我要改变这个世界。”

  

  坚定的语气,夏茉头也不回地走上楼,留下一个倔强的背影,却没有人看到,她痛苦的表情。

  

  从哪一个时刻开始,夏茉的世界再也不会平常如初,命运多舛,少女是否还会记得当初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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