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枕无力地垂下手,“这段时间都好好陪陪她吧,我会让人再去找些大夫来看看。”
白愁飞……好。
尤念阖上眼,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
回首看去,她竟不知这一生究竟在为什么而活着?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可此刻尤念却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支撑着她如此对待这些人。
她掏心掏肺地对待着每一个,守护着每一个人,可是从来不曾有人护过她。
老楼主说护她,却还是让手下钻了空子。
苏梦枕说护她,可几次三番她病情加重的源头都是因为他。
白愁飞说护她,但却沉溺于权利和野心。
他们都说着保护她的话,可最后却都是她在护着他们!
楼里人身上穿的金丝软甲是她做的,传递信息的木偶是她做的,就连他们心爱的女人都是她舍命救来的,然而这江湖里何曾有过她尤念的名号?
她不甘心!
凭什么她就要病痛缠身?
凭什么他们故作几许情深,她就要说没事都是她自愿的?
她自愿在何处?明明她是那么的想活着,却傻得一次又一次拿命去赌!
她不懂过往的自己为何要如此默默无闻,不求回报的在背后做着原本她可以不去做的事?
尤念的双眼一片猩红,脸色狰狞,眼中的杀气越来越浓郁,身上的戾气更是越来越重。
她左手腕处猝然出现了一个淡淡的小红点,随着她的变化,小红点的颜色也变得鲜艳起来。
然而门外的人对此全然不知,还沉浸在各自的悲伤和自责中。
…………
夜风徐来,雪花于天地间摇曳起舞,门窗被风吹的吱呀作响。
尤念支起身,眸色冷冷地扫了一眼守在她床边,已经昏睡过去的白愁飞。
再转头看向坐在窗户上晃着脚,身着南疆服饰的少女。
南疆女含笑轻叹道:“好久不见啊尤念,你怎么变得这么狼狈啦?”
尤念蹙起眉。
尤念苏婳,你来做什么?
“啧,不是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么,你怎么冷冰冰的啊?冻死人哩。”苏婳摸了摸胳膊,扬起唇,“好啦,我呢是来给你送信的,是一位叫花无错的大叔给你写的。”
苏婳从怀中扔了一封信到床上,接着跳下窗,将窗户关好,左右打量着尤念的屋子。
尤念拿着信,也不急着去看,问道:
尤念你怎么会替花无错送信?
苏婳摊了摊手,漫不经心道:“我新得的蛊虫一不小心把他弄死了,整理他遗物的时候恰巧看到有封给你的信,我这不就做好人来了吗?”
尤念冷笑了一声。
尤念你是替六分半堂杀的吧?
“尤念啊尤念,你还是这般聪慧,真叫人喜欢。”苏婳唇角一弯,笑容天真明媚,但眼神轻蔑,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我欠了雷损一个人情,答应他帮他杀了这个人就两清,可惜花无错易了容,让我苦恼也有趣了一路。”
尤念默不作声的听她说着。
苏婳借着透进来的月光,欣赏着手上新染的蔻丹,若有似无地瞟了尤念一眼,“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是他死后才知道他就是花无错的,这啊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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