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7 诱饵

玛尔塔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只有半平方米大的天窗的暗室里，她正正好好在那扇天窗下面，眼睛无法快速适应长时间的黑暗下突然而来的光明，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想抬起手来揉揉眼睛时才忽然发现手脚都被麻绳束缚着。

？

这是怎么回事？

记得昏迷前的最后一帧画面是扑面而来撒了迷药的黑色手巾，接着是后颈被人触碰的不适感，最后是那一句“你在找我吗？”

对，那是科瓦克的声音，就是他把自己绑在这里的。

没法进一步行动，她于是好好环顾自己所处的环境。

从头顶而来的光线并不能传得太远——这里很少有人来。

她停住了准备开始呼救的打算，在这里才是真的喊破喉咙也没人会知道。

四面八方尽是黑暗，黑暗中究竟还隐藏着什么谁也不知道，周遭尽是阴谋和恶意的恶臭味。

恍惚间她听到了脚步声，就在自己的正前方，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可以看清来人的真面目。

是科瓦克·格林。

科瓦克戏谑地说到：“哟，贝坦菲尔医生，醒了啊。”

“这是什么地方？”

“百濮，国界线。”

“你想怎样？”

“这句话应该让我来说，嗯，你先别说话，让我想想，你是在替那群愚蠢的警察办事是不是？”

玛尔塔没说话，科瓦克也不恼，权当玛尔塔默认了。

“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说他们愚蠢？”科瓦克咧嘴笑着，“城市广场案，盛华夫妇案，盛华厕所案，男孩上吊案，哦，还有那个男孩的妈，全都是我。”

他越笑越阴森，看得人毛骨悚然，玛尔塔都觉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可惜啊，我做了这么多，甚至连动手的时间都告诉他们了，他们竟一点头绪都没有，一桩桩一件件都成了疑案，你说这难道不够愚蠢吗？哈哈哈哈哈哈……”

玛尔塔面色苍白，却仍不带任何情感地低声骂了一句：“疯子。”

“是啊，我是个疯子，可疯子和傻子的对抗，不是更有趣吗？”

黑暗中传来另一个声音：“那真是有趣极了呀。”

来者是一个四十五六的男人，男人有些发福，啤酒肚挺出，微微撑开的衬衣下露出两截纹满花纹的小臂。

男人脸上带笑，可无论如何也无法看出有一丝丝的诚意夹杂在笑容中，反而无法掩盖的是他面上的嘲讽和得意。

想来这便是他们的头子了吧。

玛尔塔说：“科瓦克，怎么都不给我介绍一下啊？”

科瓦克一愣，大抵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样的胆子，随后转头看向早已坐在下属搬来的椅子上的男人，男人向他点点头，表示允许，科瓦克才开口。

“这是我们的老大，人称响尾蛇。”

啊，真是响亮亮的名字喔。玛尔塔扭头不再看响尾蛇，而是迎上科瓦克的目光：“说吧，你们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科瓦克笑了笑，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小刀，一半慢慢的走到玛尔塔跟前：“那个叫奈布·萨贝达的警察啊，可讨厌了，十多年前啊我们的老巢差点就被他老子打掉了，可惜他失手死在我们手里了，后来他妈也被我们杀了，本想着给那小子打打预防针让他别对我们得不得就动手，让他认清现实。”

“可惜啊，那小子不听劝，还是要当警察，那可就不怪我们了啊。”

“这和你们绑我有任何联系吗？”

科瓦克说：“谁让，你是他的心上人，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接近你，”科瓦克说着用刀尖挑起玛尔塔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既然他不好好爱惜自己的羽毛，那只能让他再体验体验失去亲人的感受吧。”

玛尔塔顿住了，随即扭头脱离刀尖，然后笑了几声。

科瓦克不解：“贝坦菲尔，你疯了吧？你笑什么？”

“我只是他的一个医生，他人生中遇到的无数医生中的其中一个，我都没信心让他爱我，你怎么越俎代庖替我有的信心？”

玛尔塔挑眉：“你们不过是想用我诱他来这里，然后编什么一命换一命的说辞罢了，他又怎么可能为我牺牲，你们才是最愚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