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朋友

黑色GB炮发射激光，被白色的骨墙挡住，Sans高高跃起，双脚同时踢中对方，从上向下将全身力量都压在敌人身上，以免对方抓住攻击机会，他膝盖一屈又弹射出去，在空中转了一圈落地。

　　双方的实力不相上下，战况激烈无比。

　　另一边。

白色的骨头漫天飞舞地朝Frisk逼近，她使用短剑尽数挡下。

　　这位“Papyrus”可比她所了解的那个强了太多，但是以她现在的力量，击败眼前的敌人并不困难。

　　只不过她还不想伤害他，才一次次使用『仁慈』。

　　她的位置逐渐被对方带远，对方也不是有意为之，因为在战斗过程中他一直被压制着，完全伤不到敏捷的Frisk一分一毫，更别提主导战斗地点的走向。

　　Frisk一遍遍不疲地使用着『仁慈』，吸收来自敌人的金黄能量，而敌人在她的仁慈下，双眼不停闪动。

　　——他的意识好像清醒了些。

*Papyrus你是…Frisk……？我的朋友？！不对！你是人类！是敌人！！

　　不，我不是你的敌人。她这么想着，继续『仁慈』——直到乱码终于消失。

　　“Papyrus”停下了动作，了无生气地站在白雪之中，脸上写满了疲惫。

*Papyrus我又变成那样了……？我在干什么？你是？

　　他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向Frisk，好像有些不解。

　　眼前人类手握发光的短剑，默默凝视着他，眼神中没有对他刚刚行为的愤怒……以及其他任何感情。

　　骷髅照自己的脑门拍了一把：

*Papyrus对，我知道，你是，你是我的朋友……你是那个人类，我居然、我居然……你改了一身行头，我就不认识你了，哈哈……

　　令她意外的是，对方的语调居然是几近崩溃的绝望，句末的苦笑更是加深了这种情感。这绝对不会是Papyrus该表现出的神情。

　　而且他好像认识她？

*Papyrus我还以为你被『红心女王』带走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被红心女王带走了？

　　Frisk也不想知道他关于自己的记忆是什么，干脆装作他的老朋友，顺水推舟询问起来。

FriskPapyrus，我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Papyrus她下了封印咒，让我们消灭一切看到的『外来生物』……我不想那么做，但是身不由己。

　　她的眼睛似是在叹息，沉默着看着他。

*Papyrus你离开之后，大家都因为各种原因被禁卫军带走，现在雪镇已经是一片无人之地了……

Frisk什么……？

　　——黑暗又空洞的殿堂，宏大到令人窒息。硕大的地基漂浮在空中，而地基之下是黑色的深渊。

　　广阔的平面上，只有一个猩红色的王座，棕色长发的少女翘着腿坐在上面，姿态优雅。

*Frisk真了不起……

*FriskPapyrus，居然脱离了我的『癫狂魔咒』啊？

　　她看着手中显示着Papyrus头像的悬浮电子荧屏，嘲弄道。

*Frisk没用的废材，还想获得所谓的自由……？哼，做梦。

　　一挥手，屏幕被乱码吞噬。

Frisk这周围，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吗？

*Papyrus之前不久还有一个人生活在废墟里……后来去城里的时候，大概是触犯宵禁被带走了，到现在为止，除了我和Sans……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Frisk那个被带走的人是不是叫Toriel？

*Papyrus没错。是的。那是她的名字。

　　什么……就连她也？

Frisk那……你能告诉我，Asgore陛下去哪了吗？

　　Frisk的语气有些迫切，她非常想知道国王的去向。

*Papyrus我能告诉你……我能告诉你！

　　“Papyrus”双手扶额，费力思考。

*Papyrus我能告诉你……你完蛋了，人类！！

Frisk？！

　　蓦然之间，他的眼睛又爬满了乱码，并变出一根尖利的白骨刺向她。

　　——什么！？

　　Frisk飞快召唤繁花光剑挡在身前……

但那根白骨犹如没有实体的幻影竖直刺穿了光剑，从剑面另一端穿出。 白色的外漆脱落，露出了莹蓝色的内里……

　　这是……？！

　　蓝色攻击，不能动！！

　　尽管她的反应十分迅速，但还是为时已晚，那根骨头直直刺进了她的体内。

Frisk呃啊！！！

　　Frisk惊叫一声，向后倒在了地上，短剑也从手里滑落到一旁，伴随着清脆响声与地面接触后化为光点，融于空气。

　　鲜血从她的腹部左侧涌出，而她只能咬牙用手压住伤口。刚刚的一击距离太近，威力让她想起了曾经在审判长廊被Sans袭击的场面。

　　那个乱码眼睛的瘦高疯子俯视着她，满脸傲慢和嬉笑。

*Papyrus看来你的智慧还是敌不过伟大的Papyrus！捏嘿嘿嘿嘿！！

　　太卑鄙了……

　　她心想。

　　……真正的Papyrus才不会这么做。

*Papyrus人类，只要活着带走就行了！反正他们不会管她是否还有意识！

　　他一边大声自言自语，一边准备继续发动攻击。

　　你要干什么……？

　　她的恐慌感被他激发，惊恐地瞪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咻——！！”

　　一根白骨飞过来，尖锐穿过了“Papyrus”围巾下的锁骨，圆形关节则是卡在了他的两根骨骼中间，将他带飞，落在了远处的雪地里。

　　是Sans，及时赶到救下了Frisk。

Sans孩子、你没事吧…？！

　　他看见Frisk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湿一片，连忙上前蹲下查看。

Frisk我没事。

　　Frisk应道。

　　她还活着。

Frisk那个家伙去哪里了？

　　她说的“那个家伙”是另一个Sans。

Sans我只是暂时把他困住了。

Sans在她站起来的时候伸手为她作为支撑点，Frisk站稳，拿出背包里的紧急医疗用品，快速包扎上口。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回升。

　　“Papyrus”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一边挣扎，一边放着神志不清的狠话。

*Papyrus管闲事的冒充者！我要杀了你，再带走你的人类！捏，捏嘿嘿……

　　他伤害Frisk的行为让Sans心中升起一团怒火，但是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杀死这个和自己兄弟几乎一模一样的家伙。

Frisk走吧，Sans。我们该离开了。

　　可能是看穿了他的心情，Frisk只是淡淡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