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十一节.那是你媳妇欸？

母亲几乎是惊醒过来，手已经伸到按铃处。

“铃——”随后一群身穿白大褂的人就冲进房间。

好几双眼睛交汇在一起，王瑾辰有点茫然。

护士们迅速地检查完了王瑾辰的身体，在王母的抱歉声中点点头，毫无情绪地离开。

母亲目送护士们离开，小心翼翼走去地把门关上。一脸不好意思地对上王瑾辰略带怒意的目光：

“都怪我……以前照顾你都习惯了……这不，还白麻烦护士跑一趟……”

王瑾辰有些惊讶，她从未想过她这莫名其妙的病变成会让母亲养成她只要有点动静就急忙按铃的程度。

——距离高考还剩最后50天。

她和卓洛祁的聊天框才出现一句“高考加油”。

她删了又删，最后只简单回了一句“高考加油”。手指配合着往上移，发现他们最近一次的联络，是在她离开浔城的那个夏天。

那个夏天，他赶去火车站把玩偶塞给她，然后自己就融入人海茫茫。

她把手机关机，想着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结局。

“考完啦！”伴随着最后一科科目结束的铃声，所有属于考场的沉寂在那一刹那突然如即将掉到地上的盘子被打破，教室内外全是欢呼雀跃，更有甚者在监考老师离开后把复习资料撕碎，然后扔下天空。模仿者甚多，走廊过道里全是白花花的纸条。

王瑾辰什么都没做。她考完浑浑噩噩地出去，浑浑噩噩地走出考场。早就等在门外的母亲，看见她那木讷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什么。母女两一路上什么也没说。仿佛谁开口，谁就输了。

饭桌上，母亲也没提起高考的事，只是给王瑾辰不断地夹菜。王瑾辰看见碗里那份红烧肉才找回神来。

“妈……”王瑾辰支支吾吾地开口。

母亲却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她跟往常一样拿碗盛汤，放到王瑾辰面前：“不就是考……”

她也不吱声了。

王瑾辰无奈一笑：“我刚刚还没回过神来……”

“啊？”难怪，自家的女儿天生比别人慢一拍。虽然心里有底，但母亲还是试探性抬头，想观察一下王瑾辰的表情。

没想到王瑾辰蛮有意思地一笑：“

……明天我可以去找墨依玩吗？”

这……不稳都不行啊？

白天里太阳刚好，不到八点王瑾辰就起床了。她换好衣服，拿好手机就出门。

车站墨依紧张地四处张望。一旁陈齐兵被拉来凑数的，刚开始一点都不紧张，甚至有点不理解这种紧张，但是他现在看墨依拽着卓洛祁问东问西这股劲，他的心口也开始被揪地痒痒的。

墨依再一次把不确定的眼光投向手机。

“辰辰自己说的，十点车到！现在人呢？！”

卓洛祁倒是不急，悠哉悠哉地跑去买汽水：“慌什么，又跑不了。”

话音刚落，墨依和陈齐兵齐齐望向卓洛祁。

如果他此刻不是个人，那么墨依大小姐的眼神就可以让他连自己下辈子做什么都想好了。

“那是你媳妇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