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付璇从前桌翻了进来。

顾砚睡的宽，还占了她大半张桌子。

离得近，他的脸清晰可见，似乎在皱着眉。

衣服上有洗衣粉的气味。

他前不久打完球，还夹杂了点汗。

顾砚像是察觉到自己被盯着，悠悠转醒。

他睁眼就看见了她。

眉头一松，想起什么又皱回去。

付璇看着他矛盾的表情，没忍住笑出声。

“笑什么”

“你干嘛皱眉头”

“用你管”

“诶你今儿怎么火气这么大，我刚在食堂被堵都没说什么”

“呵那你运气真差”

“我跟你说那女的还找她男票来搞我，可惜还没动手老师就来了，我还想痛痛快快打一架呢，一点都不过瘾”

顾砚听的不耐烦，用力推了把桌子。

付璇很意外他的举动。

“付璇”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全名。

“嗯？”

“好玩吗？”

“什么”

他去了食堂，也看见有人要去找她茬，但听见“钓鱼”两字，他头也不回就走了。

他捏了捏眉心，不知道从何说起。

说什么？自己喜欢她？不要和别的男人扯上关系？自己吃醋了？

就在他矛盾的时候，门外又来了人。

是早上那个。

他一眼就看见了教室里的付璇，喊了声。

付璇要出来，顾砚没让开。

她不知道他今天干什么了，也没执意跟他过不去，自己翻出来了。

“你没事吧，那些人都是记过处分的，不是什么善茬，他们肯定不会轻易罢休，你平时警惕些。”

付璇轻点头。

那人又从身后拿出来一盒吃的，“没吃成饭吧，这个给你”

“谢谢”

她再回来手上多了盒东西，顾砚格外刺眼。

付璇把包装拆了，递到顾砚桌上“不是一直嚷嚷请客嘛”

要是平时顾砚就吃了，但他现在没胃口。

“嗟来之食吃不得”

付璇看着他假正经，用手套喂他吃“我给了钱的”

顾砚看了看她，张嘴吞了一个饺子。

“对了，你刚刚要说什么”

“没什么”

“你今天怪怪的”

“是吗”

接下来一直到晚自习下课两人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顾砚今天没再跟着她。

付璇心里反倒有点空。

突然想起白天学生会那人的话，他们不会罢休。

她也加快了脚步。

好在一路无虞。

-

巷子里蹲着一波人，是食堂找事那伙儿。

刚好捕捉到付璇的身影，他们立即准备冲出去。

却被人挡住了。

眼看付璇走远，拐进另一条道。

那头头骂了句娘，想踹开顾砚。

顾砚先一步钳住他，撂倒在地。

这股狠辣劲，明眼人一下认了出来。

“砚哥？初中那会，你不是改邪归正了嘛，怎么现在又干回老本行了？”

“要我说，好学生有什么好做的，砚哥回来迟早的事，我们还给您留着位置呢”

顾砚初中的时候是一中的校霸，在众多混混中是老大的位置，后来他家里出事，回来后整个人都变安分了，以前的名声还在，以至于他退伍也没人敢惹他动他。

顾砚抽了根烟，悠悠吐雾“我回不回来关你们屁事，别想再去惹付璇，不然我不介意拆了你们”

他一手建立的组织，也可以亲自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