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的秘密

蓝曦臣回来没多久，一拨始终都被睚眦远派在外四处打探她消息的刺客，依循着蓝曦臣走过的路线推敲。

与沿路截下无数信鸽，终于打听到了媚儿的居处，当他们找上门来时，蓝启仁正因出门救灾之故不在庄内…

蓝曦臣“去地窖里躲着别出来！”

蓝曦臣提了柄剑匆匆奔出书房，边对媚儿吼着边往外头跑。

他一夫当关挡在大门处，在几十名黑衣人的齐攻之下，身上已受了不少刀伤，直到媚儿赶到分散敌方之力时，这才有机会获得片刻的喘息，他一剑架住对方凶猛的番刀，另一手飞快抽出怀中的玉箫抹过对方的脖子。

蓝曦臣“媚儿！”

蓝曦臣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应当是有法子解决那十人，于是当机立断纵身一跃，提气急追那些欲逃的刺客。

　　汹涌朝媚儿而来的刺客们，个个身上都弥漫着杀气，她击开对准她面门的一刀，在那电光石火间，她闪身避过接踵朝她而来的刀光，堪堪被削去了她右脸旁的一缕发。

她握紧了剑柄，虎口被震得发麻作疼，论蛮力，她一个女子怎么也不可能敌得过这些孔武有力的大男人，她不得不下狠手。

　　因此她不再一迳拆挡对方的刀势或只刺伤来者，她开始仿效蓝曦臣，剑剑封喉。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不知道，原来抹人脖子时，是这种感觉…其实也没费多大劲，只要顺着颈部的线条，相准穴脉割过去就成了。

奔窜的血花自划破的伤口处飞喷而出，溅了她一头一面，对方就连句呻吟也没有，就这么两手捂着颈子在她的面前倒下。

　　杀了一人后，一股寒意自她的心底冒了出来，所有的恐惧像退潮的海水般倏然自她的脑中远去。

她手中的剑变得更稳更快，转动着掌腕，在错身而过时将剑锋划过他人的颈脉。

受了数处伤的她浑然不觉身上疼，见来者一个个倒下时，她的心反倒是益加沉定，仿佛她杀的不是人，只是原上的草木。

在她一口气杀了院中的刺客们后，唯一一个还没断气的刺客趴在地上，一手紧握住她的脚踩，挣扎的抬首看向她。

龙套“公主…”

媚儿抬起脚扯开他紧握的掌心，转身一剑刺去。

大摊的鲜血自他的背后流了出来，蔓延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染湿了她脚下的绣鞋，脚掌开始尾化，疼痛之际。

听得远处院子犹在作响的刀剑交击声，她本是想立刻跳进水池里的，但就在天顶的上方出现了一抹她熟悉的身影时，她顿住了脚步。

蓝启仁回来了。

他靠着她越近，她的双腿就越刺疼。

媚儿往后退步，一脚踩着地上大片大片的积血，她低首一看，地上已死的刺客们血流得比她想像的多，她都不知那些血液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就这么无边无际的漫流着，将她困在一地的血腥里不得动弹。

一条银闪闪的鱼尾，同时也替代了她的纤细美腿，出现在众人面前∽

蓝启仁低首看着一脸血湿的媚儿，就这么坐于血泊中，左颊边处有道长长的伤口正冒着血，她右耳边的发丝也被削去了一大截，身上那袭淡紫色的衣裳早被污血染得有如大红嫁裳…

他握拳的双手不禁紧了紧。

媚儿茫然的看着地上的死人，半晌，她抬起臻首哑声对他道。

水媚儿“我得这么做。”

　　蓝启仁“嗯。”

　　水媚儿“我还不能死。”

　　蓝启仁“嗯。”

　　她红了眼角。

水媚儿“我不能死在这…”

　　蓝启仁“我知道。”

水媚儿“我不是妖怪！”

蓝启仁“我知道。”

水媚儿“你会不会杀我。”

蓝启仁“永远不会。”

蓝启仁走上前拉开她握剑的手，在触碰到她时，他才发现她把剑攥握得死紧怎么也放不开，而她的身子也一直都紧紧地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