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术好的人排头射杀国王的斥候并掩盖血迹,沿途遇到的无关人也都扣押起来,要保证不被发现。
国王军队的营地根本望不到边沿河而坐,长和宽绝对有十几公里往上,到处都是炊烟升腾,只是待在周围便听到里边喧嚷,充斥着各种各样声音。
“克利斯,挖坑道过去怎么样?我们把门抢来冲进去。”依波狄斯问身旁的副官。
“我看可以。但你肯定不是这么想,不妨直说。”
因为他总是这么循序善诱的假设,然后指出问题所在纠正别人,但克利斯不由感叹他居然还有心情,谁看着那庞大的营垒不会紧张。
“不愧是你。我们杀了斥候,尚不知斥候回报时间。而坑道挖的太慢,到时候他们发现失踪就可能警惕。”
“确实是个问题。难道我们飞进去?”
“不,换上斥候的衣服,进去把门抢来。”
依波狄斯平静的说,好像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一样。
“太冒险了大人。”克利斯还不想死,斥候的衣服只有七八件身上并且没什么防护,克利斯嫌弃的提起来斥候皮衣。
“是有点。我再想想,营帐应该也有别人进出。”
这次带来的都是骑兵,将近七百人连人带马,藏在营垒周遭即便再保持安静也还是有很大动静。
可是十几分钟过去也没等来任何一队车队,比如送酒、食物之类,再等下去可能有,也可能失去机会。
几个斥候和四个护卫簇拥着一位贵族来到营垒门下,门上的人们停止说笑盯着他们。
“快开门!这是的爱丁堡的弗洛维男爵,有急情禀报。”斥候急切的说着。
守门人犯了难,相互嘀咕。
“哪?我好像没听说过爱丁堡。”
“哈,村夫,说得好像你认识很多地方一样。”另一个玩味说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从未见过哪个男爵身上穿这么好的盔甲,他侍从的装备也过于优渥了。”这个认真的提出质疑。
“没准是哪个伯爵的儿子,看他那么年轻,肯定家里有钱呗,国王这么多人怕他们几个?”
“啊,好像也是。”
“你们嘀咕什么呢?延误了军情国王的脾气你们不知道吗? ”男爵气愤的冲他们叫道。
斥候也随声附和:“开门,让我们进去,得好好喝几杯啤酒。”
“抱歉大人,让您久等了。”
门开了,一行人进了营垒,他们看到了里边的景象,士兵们都无所事事坐着闲聊、或吃喝。
“等等,好像有什么声音!”
依波狄斯和侍从下马登上门,指着森林道路的方向。
“本来想赶在之前禀报国王,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什么?”门卫们吃惊的看着他指的位置,有人想要去敲警钟,随即被侍从击杀了,剩下的几个人才意识过来,还不及呐喊求救就被迅速解决。
“斥候”快速打开城门,但这动静被营内的士兵看到,开始提醒敌军来了,十几个,几十个,越来越多人开始拿起武器聚过来。
好在他们短暂守住了门,骑士们势不可挡的冲垮了这些人。
依波狄斯跨上战马,命令大家分散队列二十人一队扩散至并排行进,至于国王的位置根本不需要问,毫无疑问中心那顶巨大的帐篷就是。
他们的冲杀速度比国王军反应速度快多了,再伴随巨大的马蹄声和战士们的呐喊,国王的士兵们无人指挥一团散沙、毫无章法各自溃逃,甚至许多人被杀时武器都没来得及拿起来,盔甲也没时间穿整齐。
国王的人呼喊着叛军来了!混乱里只听得到他们的哭嚎、剑刺入血肉和装备摩擦的声音,连一声刀剑的交刃声都听不到。他们是恐惧的制造者,好像暴雨天有温暖房子避雨一样安然。一些指挥官试图整理部队但无人听从,都只管自顾自的逃跑,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只是七百人。
当然,他们跑不掉。沿着一座座营帐,一个又一个背朝上伏在骑士们的剑下。
一直向前冲,在他们消息传到前,在他们做出反应前,像闪电一样迅烈。
有一个持枪勇士一连杀了几个骑士,并一边高喊:“就没有能打的吗?你们的懦夫领袖在哪?快出来我已经忍不住要把你的头颅挑飞了。”
他的行为对附近士兵起了一些镇定作用,必须尽快挫他的锐气。
依波狄斯想都没想径直冲上去: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二人下马对决,那人投过来的枪被依波狄斯一剑挥开,他拔出剑吼叫着扑过来。
依波狄斯总是能格挡他的剑且极轻松,尽管他的盔甲完全可以扛住。
那人却很吃惊自己力不如人,在依波狄斯风暴般的剑刃下越发无力,甚至臂膀都震得生疼。
“投降吧,结果已经很清楚了,我不想杀你,也没时间再浪费了。”
“杀了我才算赢!”他还撑着一口气倔强着。
依波狄斯毫无波澜,没几下就把他踹倒在地并打昏。
骑士们骄傲的看着这场决斗结束,准备继续冲锋,附近的国王军纷纷放下武器求饶。
“我没时间俘虏你们,把你们的大人带回去。”
说罢,上马和骑士们继续朝国王的帐篷推进。
“外面怎么那么乱?”国王问。
“侍卫长,你去看看。”
侍卫长只是刚出门就慌张的回来。
“陛下……快跑,有人袭击我们的阵地,看样子径直在往这里来!”
“一群饭桶,都这时候了居然没一个人告诉我。拿剑来!他们今天抛下了自己的国王!”
(依波狄斯推进得太快,根本没有消息来得及传到国王那)
陛下正欲死战,被卫队和大臣们拖着逃跑了。
可还是和依波狄斯碰上了,卫队长带着国王卫队殿后。
国王永远也忘不掉那张年轻的脸,他眼里没有国王和众臣,只有一个个脆弱的生灵。他此时只顾催马不提死战了,其实心里怕的厉害,只是必须努力表现得勇敢。
皇家卫队真是一支漂亮的部队,都是选得全国出身好且高大强壮、面貌端正的年轻人。清一色的金盔甲,白战马,战马身上也披着夸张的金马铠,他们为国王的离去感到失落。
即使在这样的混乱下,他们也展现出了不俗的战斗力,让依波狄斯无法及时追上国王,倘若杀了他,也许直接就能结束所有事端。哎,我是不是有点贪心了。
不久有骑兵报告国王:我们并未丢失全部阵地,两旁还在,王子们已经整军备战。
“还整什么军!即刻让他们进攻!截断他们的退路,一个都不能放跑。”
“遵命陛下。”
原来这七百人并不能排太开,只能做到从大门进来一路趁乱杀到国王营帐的程度。
“大人,现在怎么办?”
“国王是杀不掉了,战士们做得够多了,我们已经胜利了。”
依波狄斯一边说,一边对众人挥手致意,他的微笑让骑士们备受鼓舞。而他们脚下,就是一片金色盔甲的尸首,整个王国最精锐的队伍倒在他们脚下。
“从今天起,我们是整个王国最强的部队了。”
骑士们汇聚过来欢呼着,挥舞他们家族的旗帜,挥舞着国王卫队的巨大金狮战旗。
“所以,接下来做什么?”克利斯认为必须打断依波狄斯的讲话,恐怕他们会被两侧反应过来的国王军包围。
“所以,我们前进!”
“您确定前边有营门吗大人?”
“你闭嘴。大家跟着我冲!”
依波狄斯笑着拍拍克利斯的头,打断他的疑虑。他清楚后路会被断绝,敌人未必想得到他们不打算后退,而是继续前进。
其实只能向前别无选择,要么光荣的活下去,要么光荣的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