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黑川厄的心情就不是很美妙。
要问为什么,
是因为她平常盘头发的那根随意找的头绳不见了,就连她那天光天化日之下顺的素簪也没了踪影。
其实她也有个丢三落四不着调的坏毛病。
在自己的世界里没了的东西就是没了,在这个世界一开始还有老太婆帮她留意,现在她又变回了以前的模样。
黑川厄不耐地挠了一把头发,烦躁地嘀咕了一句“啧,烦死了”。
一头柔软乌黑的的长发松散开来,慵懒地搭在少女纤细的腰间,随着少女行走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即使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却看起来颇有一番风情。
但是这样的头发在黑川厄看来却挺麻烦的,因为会阻碍视线,再加上她每天都会习剑,所以她才一直都将头发盘了起来,盘发既简单,又能方便行动。
黑川厄突然想到了鳞泷左近次,但是又迅速打消了他会有头绳的念头。
黑川厄毕竟那个老东西连头发都没几根......
鳞泷左近次:你礼貌吗?
黑川厄转念又想,随即脑海中再次浮现了一个和她一样满头黑发也用发绳的人。
某人:……宁有事吗?
虽然他们之间并不熟悉,贸然前去打扰确实不好,但是黑川厄又怎么会在意这点?在她的世界观里,想要做到的事情就必须要达到目的。
说巧不巧,刚好今天富冈义勇任务又有了些不错的进展,于是提前回来了,现在正在隔壁间沐浴。
按理说,照富冈义勇那个家伙的性子,如果他有头绳的话,应该是会给她的。只是还要等他沐完浴,也不知道要等多久,难免会耽误自己的修行,那还不如自己主动去拿。
黑川厄捋了捋脸侧的发丝,就径直朝着义勇沐浴的那件屋子走去。
木屋的门一般很好打开,随着“咯吱”的一道声响,木门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黑川厄打开了。
入目所及的是一片氤氲的雾气和一道起到遮挡作用的帘子。
并不厚重的帘子后发出的水声从黑川厄进来之后就戛然而止了,同时她也看不清帘子后面的人。
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男女有别,一心只有修行变强习剑的黑川厄心中没有任何波澜地环视了周围一圈,在屋内搜寻着富冈义勇头绳的位置。
经过黑川厄宛如激光似的一波大扫射之后,她成功地搜寻到了那根黑色头绳的位置。
那是一根很细的头绳,并不长,估计是富冈义勇平常惯用的那一根,不过也可以勉强把她的长发扎起来。
此时这根头绳安安静静地躺在帘子后面的台面上,并不用掀开帘子,手一伸就可以摸到了。
当然,黑川厄自认为这可不叫偷啊。
毕竟主人是在旁边的,她这波啊,叫做光明正大地———拿。
实力歪曲事实的黑川厄二话不说直接朝头绳走去,也不顾自己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正当她的手绕过帘子准备拿起头绳的时候转头就溜的时候———
一个湿润温热的东西钳制住了她的手腕。
黑川厄?
黑川厄搞什么......?
这是被发现了???不明所以的黑川厄眯起那双漂亮的眼睛,自己好像还有些不明白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但是下一秒,一股大力就顺着她的手腕把她往帘子里拉。
黑川厄猝不及防地被拉进帘子后。
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的半个身子已经被浴桶内溅起的水花浸湿,而她此时的脖子旁,也被架上了一把刀。
黑川厄......
黑川厄梗着脸默不作声,就算富冈义勇当场揭穿了她,她也做好了打死不承认自己是过来“偷”东西的准备。
她算是明白了,这波啊,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直到黑川厄与自己都快变的密不可分的时候,义勇才看清了现在身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身为一个时刻都需要警惕着周围危险的柱,在这样一个危险的时代,义勇不得不多加防范。他缓缓卸下手里的刀,面色不明。
黑川厄的脸色微红,不仔细观察可以说是根本看不出来。
黑川厄第二次了.......
富冈义勇什么第二次了?
义勇垂眸看着身前眼神略微有些躲闪的黑川厄,并不明白少女究竟在说些什么。
黑川厄第二次,你抓着我的手腕还不松开了......💢
富冈义勇......
义勇目光转移到自己还攥着少女手腕的大手上,担心自己捏疼了娇嫩的肌肤,于是轻轻放缓了些力道。随后才得出了结论,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黑川厄神色不自然地蹙着眉头,心下暗暗思策着该如何摆脱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
黑川厄可以放开我了吗面瘫脸?不然可是会被讨厌的。
黑川厄还记得义勇非常执着于自己是否被讨厌的事情。虽然但是,其实她已经很讨厌就是了=)
少女此时没有敢低头,只好直直地盯着对方深邃的眼睛,富冈义勇可能还没反应过来,但是她可是早就注意到了。
因为此时的义勇赤裸裸地坐在浴桶里,什么都没有穿,她只有持续着与他的对视,才能避免自己犯错。
无一郎那个小孩子她还可以不在意,但是眼前这个比无一郎大了不知道多少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不在意??
她此时真正体验到了一句古话,叫做“一失目则千古恨”。
其实她的余光已经可以看到义勇身上明显几近完美的肌肉线条和隐约的水光了,如果稍稍一低头,就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富冈义勇你…讨厌我吗……?
此时义勇透过稀薄的气雾直直地看着黑川厄,因为氤氲的水蒸气和朦胧的白烟,衬得他海蓝色的眼睛有些模糊的水雾和湿意,像是一个委屈的小孩子。黑川厄此时觉得面前的这个面瘫脸竟然有点意外的可爱???
眼看面前的男人不得到一个贴切的答案就不松手的模样,黑川厄的额头上出现了几个明显的“井”字。她用着像是哄骗小孩一样的语气开口道
黑川厄(超级“真诚”的笑)我们义勇怎么会被讨厌呢?
义勇紧绷的脸色在得到黑川厄肯定的答案后顿时松了松,却没有第一时间放开还抓着少女手腕的手。
富冈义勇你是......
黑川厄?
义勇缓缓开口,正当黑川厄以为他良心发现准备放她走时……
富冈义勇来看我洗澡的......?
明明是想问“有什么事情吗?”从他的口中却硬生生变成了“你是来看我洗澡的?”的某人脸色莫名有些复杂。
黑川厄......=)
黑川厄就不该期待从富冈义勇这张抹了蜜的小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只是......黑川厄用了些力,察觉到手腕上的禁锢并未消失。为什么这面瘫脸还不松手???
黑川厄的脸上洋溢着假笑,意有所指地竖起那只被义勇紧箍着的手腕在他的眼前。
黑川厄(笑)你准备......什么时候松手?
这样的情况目前对黑川厄真的很不利,她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是怕自己一眨眼再睁开就看到不该看的玩意儿。
义勇顿了顿,似乎是想表达什么。
只不过黑川厄等了半天,等到她眼睛都快干了义勇还没憋出来半个字。
这时候其实黑川厄真的很想说一句,“你半天都还没能憋出来一个屁?”
黑川厄等得实在不耐烦了的时候,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好伸出手用力在义勇湿漉漉的头上rua了一把。
黑川厄你不会被讨厌的,笨蛋。
那一个动作,搞得义勇乌黑耷拉在脑袋上的湿发在那一瞬间变了个造型。
黑川厄所以,可以放开我了吗?
现在才终于明白自己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东西的义勇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
他轻轻点了点头,顺了黑川厄的心终于松开了她。
如释重负的黑川厄第一次觉得一个人比吃人的鬼还难缠。
被松开禁锢的黑川厄顿时感觉自己获得了新鲜的空气和自由,以一个生平最快的速度远离富冈义勇。
啊当然,她临走时,也不忘顺走义勇的那根头绳。
等洗完澡擦完头发准备扎头发的义勇突然找不到了自己的那根头绳时,他👇
富冈义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