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无一郎又做梦了。
梦里的人怎么样都看不清长相,但却让他有一股非常熟悉的感觉。
团团的迷雾将他困住,梦里的气息让他觉得窒息又压抑,他感受到了无限的悲伤和痛苦。
他想伸出手抓住那个转身离去的人,却怎么也抓不到。
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与自己背道而驰,再也没有回来。
ps:注意这里不是她而是他,所以是有一郎不是黑川厄。
无一郎猛的坐起了身子,睁开眼的一瞬间入目所及的是破旧的天花板和微微潮湿的被褥。
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裳,他呆楞地看着身上的被褥,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急切地环顾着屋内四周的场景,却没有看到自己想找的人,于是迅速掀开被子,甚至连鞋都没穿就第一时间跑出了木屋。
破旧的木门在大力的推拉下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他用力拉开门,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直至无一郎看到晨曦下挥刀的少女时,他那颗吊起的心脏似乎才缓缓平和下来。
注意到了身后的声响,黑川厄转身悠悠朝那处望去。
原本漫不经心的笑在看到无一郎光溜溜白皙皙甚至已经沾了些泥土的脚后,瞬间变得冰冷。
但是再将视线上移,却看见他明显十分不对劲的脸色。
心里多了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张,她蹙眉道
黑川厄……又做噩梦了?
黑川厄先进去把鞋子穿上。
选择性地忽略了少女的第二句话,无一郎闻言点了点头,可随即又缓缓摇了摇头。
这倒是让黑川厄摸不着头脑了,她的眉头皱得更紧。
无一郎的脸色除了有些苍白以外已经恢复了平静,但黑川厄却似乎是能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眼中隐晦的不安。
时透无一郎姐姐…
他赤脚站在屋前,单薄的身子和苍白的脸颊衬托他整个人病态的孱弱。
时透无一郎会一直在的,
时透无一郎对吧……?
无一郎直勾勾地望着她的眼睛,在平淡的面孔下却是藏着无端的小心翼翼。
黑川厄被无一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噎住了。
……她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黑川厄哈...?为什么突然问这些有的没的……?
时透无一郎我记得你说过的…会一直在。
无一郎并不死心,眼睛都不曾眨过,死死地盯着她的双眸,像是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仿佛只要她说一个“不”字,他就会立刻翻脸。
黑川厄撇开眸子,没有立刻回复。
黑川厄你记性不是很差的么......?
几乎是下一秒,无一郎就开口道
时透无一郎因为是姐姐说过的。
黑川厄的身子僵了一下,手指缓缓握紧了刀柄,她将游离的视线收回,冰冷的视线对上无一郎的眼睛。
黑川厄......
四目相对,可两人都没有立刻说话,空气一时间陷入了沉寂,只剩下了呼呼的风声。
时透无一郎……会的吧?
他盯着黑川厄再一次缓缓出声。可他不知,自己的语气微弱颤抖,听上去是多么的没有底气。
等了许久,直到他腿都变得麻木酸痛了,无一郎才听到风中传来那清冷淡然的声线。
黑川厄垂眸,略微有些烦躁地薅了一把自己后脑勺的盘发,原本柔顺的发丝瞬间就变得乱糟糟了。
“啊……”
“如果没出什么事的话”
“也许会吧。”
说完,黑川厄举起手中的刀,宛如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开始她的训练。
虽然没有得到少女肯定的回答,但是至少她对他做了承诺,所以他已经很安心了。
无一郎不可控制地弯了弯唇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