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川厄喂......!
黑川厄喂臭小鬼!
黑川厄听没听到我刚才在说什么.....?
时透无一郎啊......没有。
黑川厄......💢
黑川厄眉角跳了跳,有些不耐。
黑川厄......怎么总是在发呆?
无一郎似乎是认真沉思了一下,才慢吞吞说出了原因。
时透无一郎总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忘掉了。
时透无一郎每当我想要抓住那些东西的残影,却什么也碰不到。
黑川厄的眸子极快地闪烁了一下,她面无表情地淡淡开口
黑川厄做好当下的事情吧。
黑川厄现在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
———
这一天,无一郎又做梦了,
梦里他总会见到一个人,他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也听不清他的声音,
只是依稀觉得对方说话好像很伤人的模样。
无一郎站在他的身前,默默承受着他的言语。
画面一转,
是一个屋子,
他们正在吃饭,却冲进来一个高大的鬼,
那只鬼扑向了他,不过一会他就浑身是血了。
无一郎感到,梦里的自己好像是生气了,他用尽浑身力气才将鬼用木桩钉在野外。
在他努力回到屋子的时候,那个梦里的人,已经死了。
全部的过程,都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在旁边看着,那道身影朦胧又冰冷,是无一郎讨厌的感觉。
它眼睁睁地目睹了一切,却没有施予援手。
———
察觉到身侧人不安的扭动,敏锐机警的神经使然,黑川厄几乎是在一瞬间睁开了眼睛。
她怀里抱着刀,垂眸看向睡在床榻上不安挣扎的无一郎。
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他清秀的眉眼紧紧皱着,冷汗沾湿了被褥和身后的衣襟,他的双手死死握着,像是在承受什么痛苦的事情,指甲镶嵌到了肉里,抠出了血丝。
何曾几时,她也是这般模样?
但是她后来有了婆婆,只不过现在那个老太婆不在了。
黑川厄自嘲般地笑了笑。
遵循着记忆,学着回忆里的模样,
她坐上床榻,轻轻将无一郎的身子揽进怀里。
无一郎的体温还是和之前一样温暖,和她的截然相反。
“会冷到他么?”这是黑川厄的第一个想法。
“啧,我想这么多干什么。”
烦躁地微微蹙眉,不过她还是将无一郎抱紧了。
她回想婆婆的动作,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无一郎的后背,轻轻在他耳畔低语。
“别怕,我在这里。”
“要是实在害怕就哭吧,我在。”
她从来没说过这样肉麻的话,这是第一次。
尽管她强装镇定的声音里透着丝丝变扭和结巴,但是无一郎还是听到了。
迷茫无措的梦魇里,无一郎听到了她的声音。
宛如定心剂一般,她小声嘀咕的细语,在他的心口稳稳扎了堆。
不知为何,他的眼眶变得湿润,
像是找到了一个避风港,一个可以寄托情感的家。
她会任由你对她哀诉、叙事。
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甜的还是苦的。
梦里,他很迷茫,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就宛如身在迷雾,见不到底,也看不到人。
有晶莹的泪水顺着无一郎的眼角流下,滚烫的温度低落在黑川厄的手腕,她怔了怔。
抬起手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将手落下,像是哄孩子一般,轻轻抚摸着无一郎柔软细腻的长发。
“别怕......我一直在。”
一声一声的“别怕”和“我在”在无一郎的梦里出现,温逐渐包裹着他的迷茫,驱散了他周围的迷雾。
自那一会之后,无一郎才平复下心,沉沉睡去。
待怀里那人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黑川厄才将他轻轻放下,替他盖上被子。
黑川厄啧,
黑川厄小鬼头就是麻烦。
黑川厄冷哼一声,眼里露出不自然的神色。
———
第二天,无一郎一大早便从床榻上缓缓醒来。
前半夜被冷汗浸湿的衣服粘在身上,很难受,无一郎呆呆地看着身上的被子,开始发呆。
眼角有些湿润,他伸手摸去,看了看,是一片晶莹。
......我为什么哭?
我梦见什么了......?
他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那一声声断断续续却温和的呼唤和安抚。
她温柔却带着薄茧的手指一下一下地轻拍着他的后背和脑袋,
笨拙中透着一丝温暖,拨动了他心中的琴弦。
无一郎不再发呆,他回过神,转头看向倚靠在床沿边小鼾的黑川厄,眼神变得柔和下来。
他喜欢着,甚至贪恋着,
她的怀抱和温暖。
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