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木偶没理他，又回头看着那月亮：“我出来就是因为你说……你说今晚月色很美，现在我看到了，好像，也没有很美，比我想象的难看多了。”

这样说着，但他一直没有移开目光。

“感觉无聊了，杀了我吧。”

“它说的是真的。”傅闻夺握住唐陌拿着伞柄的手，“我们刚刚杀了那么多木偶，如果真的杀了就不能进行交易，那很多玩家就没有办法获救了，黑塔不会这么死心眼。”

唐陌终于慢慢放下手。

它沉默着，没说话。

唐陌又问它：“你的异能是什么？”

木偶随口答道：“未来，我能预知未来。”

唐陌眯起眼睛，这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异能。

“但我不能预知自己的未来，而且，我预知的未来在两周之后，也有可能是一年。”

它看着唐陌和傅闻夺：“你们的未来……你会死。”

它看着唐陌。

“怎么死？”唐陌异常平静。

“你得了病，被水淹死了。”它思索了片刻，“不过你又好像没死，我不知道。”

傅闻夺皱眉：“你说的是过去，在生物考试里，唐陌确实是这么死的。”

“？”唐陌回头看他，“不是啊，我们考过生物？”

……静。

唐陌：“你的第一场考试是什么？”

傅闻夺：“政治，那是个学校，孩子们的梦会变成现实。”

唐陌：“我的第一场呢？”

傅闻夺：“你是物理，一个风雪中的小屋。”

唐陌：……

“不，我的第二场才是物理，第一场是语文。”

傅闻夺：……

乱了。

木偶在一边轻轻笑起来：“有意思，你们的记忆被干扰了。”

傅闻夺想了片刻，突然说：“我的禁闭室，我在政治考试的时候替红桃去了禁闭室，但我看到的，是生物考试里你得病死掉的样子。”

唐陌皱眉：“紧闭室会让人看到经历过的，最恐怖的事……但我不记得了，我知道我物理考试的禁闭室是你死了，但我想不起语文考试了。”他顿了顿，“我的语文考试……我想不起，但我记得我考过，而且是第一场，和你一起的。”

傅闻夺道：“我们在生物考试结束后讨论过，我们的记忆被系统改了。”

唐陌：“有吗？”

傅闻夺：“对的，我们抽了牌，你抽了奖励牌，我的是监考官帮助。”

说着，傅闻夺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牌给唐陌看，但唐陌把自己所有口袋都摸了遍，却没有找到奖励牌。

他看着傅闻夺：“这张牌能用吗？”

“不知道。”

傅闻夺蹲下将手指放在地上：“001就在这里，我写154吧。”

三个数字刚刚写完，空中突然响起警报声：“叮咚！玩系统提示，存在外来危险！危险！请保护好注意入侵，危险！”

清脆的童声与熟悉的，带着微微电流感的男声交织在一起，不知说着什么。

月色乍得扭曲，又猛地变得正常。

唐陌看向四周，裂缝和漩涡般地水纹布满整个世界，待他再回头看傅闻夺时，空旷的天台只剩他和木偶。

世界再次安静，月亮依旧突兀地挂着，裂痕和水涡消失，一切和之前一样，只有傅闻夺不见了。

唐陌盯着刚才傅闻夺还在的地方，愣了好久，而后才小声地试探：“傅闻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