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逢故客栈按照平时早就熄灯关门,而这会大门依旧敞开。
余娘煮了一大锅鸡汤,四人皆围在一桌吃热乎乎的鸡汤。
“这么说,余娘的姐妹在京城,为什么不和她留在京城呢?”
白雪夹起鸡头,她从小就有这么个爱吃鸡头的喜好。
余娘憨厚的笑道,“我在怀乡待久了,舍不得离开,她呀,在京城做了个什么官职,反正大家日子过的不错,都书信来往,有空还能见上几面。”
白雪羡慕道:“真好啊,两地分居感情还能不变。”
“你和小竹不是也很好吗?”余娘反问,“我经常听小竹讲啊,说你有多好多好呢。”
小竹露出一抹羞涩,嘴里嚼着鸡肉,白雪心想:是啊,我还有个好闺蜜,做饭好吃,还陪我去远方,虽然伤心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客栈外是条小街,晚上少许人来往,传来马车走动的声响,纪予寒很快察觉,马车声不是很大,即便在深夜里,说明驾马车的人有两下子。
灯笼慢慢移动,照亮了整座客栈,余娘看到一个眼熟的面孔走进,是江思宛。
江思宛本想找白雪,结果四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她也没有害羞或惊恐,毕竟都见过,但被盯的好像打扰了别人,站在那发愣一时半会儿什么也说不出口。
白雪只好问道:“思宛,你是,来道别的吗?”
“我……我想找你出来玩。”江思宛撒了个谎。
纪予寒看的出她在撒谎,马车声不大,离客栈是不远的,而马车声没有时,江思宛就出现,呼吸略有急促。
纪予寒不说话,看看白雪答不答应。
白雪咽了块鸡翅,“走吧。”
“小竹,你呢。”
小竹看着碗里的饭:“算了,我就不去了吧。”
江思宛虚拍自己的心脏,还好还好。
纪予寒觉着里边一定有鬼,这个姓江卖的什么药。
江思宛手提灯笼,把路照得亮堂。
马车停在街尾。
青色便衣,腰间别有白色玉佩,下发垂散,枝丫般的簪子插在上发中间,一幅君子模样。
“白姑娘。”
他轻唤一声,嘴角上扬。
白雪知道是江栖之,也知道江思宛不可能单纯地约她出来玩。
“阿宛不懂事,让姑娘见笑了。”
江思宛:明明是你自己想约的T^T
“听闻你要前去京城,我便送这杏花簪以相识之礼。”
江栖之递给白雪一支杏花簪。
江栖之的手纤细白皙,没有碰到白雪的手,只是轻轻一放。
白雪笑的时候会有酒窝,她对江栖之说:“杏花簪很漂亮,多谢。”
手拿簪子双手抱拳。
做的……不规范,但可爱。
“我们就此别过。”江栖之回了个抱拳。
然后瞪上马车,江思宛把手里的灯笼塞给白雪:“你拿着吧。”
躲在客栈门后的纪予寒脸色终于被气到,他妈的,你爹看上的女人给你小子抢了去,坑爹!
纪予寒像十年的冰一动不动,直到白雪往回走。
余娘和小竹同时问:“看啥呢?”
纪予寒:……
不想跟这两女的说话
“你们在门囗干嘛呀?”白雪心情好极了。
纪予寒没好气地说:“呼吸。”
白雪:短短两字,我仿佛被水泼了。
余娘注意到她手上的簪子:“哎,簪子不错,谁送的啊?”
簪子确实不错,上面杏花跟真的一般,毫无区别。
“一个朋友送的。”语气是从没有过的娇滴滴。
“啧啧啧,男的吧。”余娘打趣道。
白雪瞬时脸红,纪予寒眼里只有火。
纪予寒想杀了他!
“不说了,明天还得早点起,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接。”
纪予寒头也不回,潇洒走着:“来接的时候,你也不会醒。”
白雪:……
这个家伙,不吐嘈难受一天。
哼,明天,我一定会比你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