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大鹏紧紧盯着叛军的一举一动,那边孔芊芊也受到了信。
两地相隔千里,路途遥远,往往她收到的消息要比那边更慢上一步,此时孔芊芊手里,还是刚围住叛军的消息。
岳云早已熟读经书,听到父亲送回信来,便抢着要读给弟弟妹妹听,孔芊芊含笑把信交给他。
银瓶带着岳雷坐在一旁,认真听着,岳云一气读完,愁眉不展。
“怎么了,哥哥?”岳雷捧着脸问道。
“叛匪擅长水军作战,在八百里洞庭上占尽地利,父亲无人支援,恐怕一时半会儿攻不下来。”
孔芊芊笑看着他:“云儿很有进益,依你说,你准备怎么做呢?”
岳云一下哽住,他毕竟学识有限,虽然看出问题所在,却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孔芊芊又问银瓶和岳雷:“你们呢,能想到什么法子吗?”
银瓶当然不知道,岳雷思索片刻,也摇了摇头,只是目光闪烁着,似乎是想说而不敢说。
“也不是什么正式的考题,雷儿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就是了。”孔芊芊鼓励他道。
“我……我觉得,应该想办法让他们自己打起来。”岳雷小声说道。
孔芊芊连连点头,伸手摸了摸岳雷的小头:“很好,以你的年纪,能想到这种招数很好了。”
“他是天生的小滑头!”银瓶挑了挑灯花,撇嘴道。
孔芊芊听她话里有几分抱怨,似乎这几天岳雷干了些什么事,便问道:“怎么这么说,你弟弟在外面惹祸了吗?”
“我没有!”岳雷立刻为自己辩驳。
“还说没有!”银瓶哼了一声,“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招惹了街上一群小霸王,又不肯让哥哥帮着说话,非要自己去和人家单挑,不知道和人家说了些什么,让他们自相残杀起来,打得都见血了。幸亏官府见他是个小孩子,又听说是岳元帅的家眷,才没怀疑他。”
孔芊芊微微挑眉,望向岳雷:“雷儿,怎么回事?”
“不能怪我,使他们自找的!”岳雷大声说了一句,看到孔芊芊的目光,又不由得低下话语声,嗫嚅着交代了事情经过。
他和汤怀的儿子女儿一起在小巷子里玩耍,好容易编出个花篮来,那群撵鸡追狗的混子们迎面走过来,这种人本来无事也要生非,一见到小姑娘手里捧着的花篮就要上来夺,丝毫不顾虑这是个四五岁的小孩子。
岳雷哪里忍得下这种气,但一个小孩子又不好和大人打架,想也知道占不了便宜,这鬼灵精就跟着他们,摸清了这伙人的住处,回来偷了岳母日前粉刷墙壁的桐油,全数倒在他们门前。
那群人一出门,就把脚给黏住了,气得骂爹骂娘,千王八万王八骂了一日。内中也有阴险狡诈的,琢磨是哪一个冤家来找他们的麻烦,查清楚了也好报复回去。然而岳雷年纪小,人却谨慎,趁着街上无人的晌午后来干的事情,没有别个看见,任这群人怎么想,都想不到日前那个小孩子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