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件简单的白T,一条洗到发白的牛仔裤,脚上的帆布鞋泛着旧黄。
路灯打在她身上投下一抹柔和的光,她拢了拢被风吹起的碎发别在耳后。
从远处驶来的公交车停下,少女很快上了车, 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即使是现在的时间,公交车上的人依然坐的满满当当。
没有座位了,沈以听便找了个站位,扶着上面的扶手。
她妈妈不让她去打零工,但她每个周末都会偷偷的去,为了不让妈妈发现,她只能说自己和同学约定好了,每个周末都要一起学习,会很晚,让她妈妈不要担心。
公交车还在马路上行驶着,而沈以听却是困的在小鸡啄米。
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呲——”
突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车身一颤,沈以听吓得一个激灵,一瞬间没抓住上面的把手,整个人朝后倒去。
她吓得闭上眼,脑子里闪过无数种自己与公交车地面亲密接触的画面。
然而,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她也没有躺在地上。
相反的她感觉后背贴着的还有些温热。
身后的人闷哼了一声,沈以听这才意识到什么,忙不迭的回头。
少年蹲着身子,双手不断的在地上摸索着,不远处的地上有一根导盲杖,他应该是在找它吧。
沈以听同样蹲下身子,捡起那根导盲杖放到少年手上,她扶着少年站起来,这才借着昏暗的月光看清面前的少年。
轮廓分明的面部线条透着病态的苍白,肥大的病号服套在他身上,让他本就消瘦的身形显得更加的单薄。额前墨色的碎发松软的搭在眼上的纱布上。
沈以听自知是因为自己的一撞才让少年掉了导盲杖,她刚要道歉,少年便把自己的胳膊从她手中抽离,点着导盲杖下了车。
原来公交车早就停了。
少年的身形渐行渐远,直到彻底看不见,她才收回视线。
又过了几站,公交车上的人越来越少。
等到公交车再次停下,她站起身打算下车,刚迈出一步却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
是一枚银色的指环,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即使自己不懂这些奢饰品,但她也能看出这枚指环的做工精细。
上面雕刻着一些细小的纹路,条条交错却又不显得杂乱无章,反而给人一种神秘矜贵的感觉。
沈以听仔细的端详着这枚银戒,莫名的,脑海里就闪过了公交车上的那名少年的模样。
少年即使穿着一身病服也盖不住他骨子里的矜贵。
沈以听把银戒放在桌上,打算明天去医院碰碰运气。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他病服上的标志应该是盛德医院。
少年单薄的身形被路灯拉的很长,夜晚透凉的秋风吹透他的衣衫。
一身病号服,眼睛又看不见,不在医院待着却拄着个导盲杖,大半夜的在大马路上乱晃,这样的搭配着实引人注目。
龙套“蔡家大少。”
随着一声大喊,四五个穿着黑服的男人匆匆赶来,身后还带着医生。
几人拦住少年的去路,为首的一人开口。
龙套“蔡家大少,还请你和我们回去,我们也好交差不是。”
这人虽一口一个“蔡家大少”的叫着,语气里却是无半点敬重的意味。
眼见着少年不动,刚才说话的人自认为丢了面子,眉头皱的死紧,语气也变了个味。
龙套“既然蔡家大少不愿意走,那也就只能我们帮你了。”
话音刚落,另外几个穿着黑服的男人便上前擒住了少年拽着他往路边停靠着车的方向走。
少年没有反抗,下意识的去摸手上的那枚戒指,却不想这次直接摸了个空。
他蓦的顿住脚步,整个身体都开始紧绷,心脏剧烈的收缩,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在他脑海里回荡,刺激着他的神经。
“你妈妈自杀了,她丢下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蔡徐坤“闭嘴!”
几个黑服的男人见少年突然不动了,刚想拽他,却被少年突然的一吼吓愣了。
他们混了这么多年了,现在竟然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吼愣了,这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几人二话不说就把蹲着的少年扽了起来。
“哈哈哈,怎么,害怕了?为什么会害怕?哈哈哈!”
脑海里的黑影突然凑近他,阴冷的开口:“因为你知道你妈妈她不喜欢你,从来都是,她觉得你就是个累赘,野种!所以她丢下了你,不要你了!没有人会喜欢你!你妈妈也是!”
蔡徐坤“啊!别说了!闭嘴!”
少年痛苦的抱着头,但是脑海的里声音还在继续揭开他丑陋的伤疤。
龙套“你他妈发什么疯…”
黑服男话还没说完,便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少年单手掐住黑服男的脖子,手指用力收紧,黑服男逐渐被少年抬离地面,关键是他挣不开少年的钳制。
蔡徐坤“你想死吗!”
声音暗哑幽冷犹如来自地狱的撒旦,森寒诡谲。
周围早就围满了人,但谁也不敢上前,只有一只只举着手机的手对着里面狂拍。
黑服男脸色充血,额头青筋暴起,长时间呼吸不畅让他时不时的翻着白眼。
龙套“救…救我…”
黑服男微弱的求救声这才拉回剩下几人早就被震住的思绪。
其中一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身后的医生大喊:“镇定剂!蔡家大少疯了,快打镇定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