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染和沈巍、赵云澜挤在后排,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缩了缩肩膀,
星染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赵云澜你感冒传染给我了?
赵云澜你可别诬陷我啊,我已经好两天了。
沈巍这里是山区,不比龙城。
沈巍转头问星染,
沈巍医药箱里有感冒药,你吃点儿吧?
星染甩了甩头,
星染没事儿,可能是突然冷下来导致的,我睡会就行。
说着星染扯过一个靠枕,垫起枕头,往赵云澜肩上一靠,感觉到赵云澜顺势揽住自己,星染沉沉睡去。沈巍从背包里拿出准备的外套给星染盖上。
林静见星染睡着,将车速放平缓一些,
林静路面能见度实在太低了。看这天,着雾一时半会儿散不了。
沈巍从西北山区来说,这算正常现象,说明我们离目标更近了。
星染阿嚏——
星染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喷嚏,沈巍伸手掖了掖盖着的衣服。
林静看着雾越来越大,蹙眉:
林静这能见度不太妙啊。
沈巍怎么了?
林静没事,总比抛锚好——
林静话语刚落,沉重的一声下坠,车子突然熄火。
林静完了,我真是乌鸦嘴。这儿没有信号。沈教授,要不用你的电脑试试?
星染睁开眼睛坐起来,瞌睡都醒了,
星染他不用手机的。
林静后面的车也没跟上来,要不咱们先在这儿休息一下吧。
星染好,我下去清醒一会。
说着星染打开车门想从两人中间下去。
沈巍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怕星染等会有危险赶忙说:
沈巍那我也下去看看。
女同学幽幽转醒,看到两人接连下车,边解安全带边焦急地喊:
女学生沈老师,我也去——
赵云澜哎!
赵云澜赶紧拦住她,
赵云澜同学,你就别去了,你这刚睡醒下去吹风,在这个地方感冒可不是闹着玩的。
星染:完了,冲我来的。
此时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周遭却愈加阴冷,不是冰雪里天寒地冻的那种冷法,而是那种叫人从内到外、萦绕在骨头缝里徘徊不去的那种湿漉漉的冷,四下安静极了,风声一时全部没有了,人踩在地上,都会下意识地放轻脚步。
天实在太冷,车窗上有一层水雾,只有方才停下防雨刷的前挡风玻璃视野还比较清晰。
山间方才停滞的大风忽然之间活了过来,刹那就凛冽起来,将地上的雪周起来老高,刮到人脸上,就像一把一把的小刀子。
烈风卷起来的雪沫快在人眼前浮起一层膜,似乎没有多长时间,沈巍已经有种被冻麻了的感觉,不是僵硬,是麻木——像是身体里的血都不再流动,神经末梢上也结了冰。
然而,沈巍竟然奇迹一样地分辨出了一种气味,似乎是臭,又并不熏人,好像有种腐朽的脏东西。
他猛地顿住了脚步,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一块地,地上不易察觉地鼓出了一块,飞快地往山顶的方向跑去。